她生得雪肤花貌,眉目如画,眼睛黑白分明,许是自小长在南疆山野,看人时眼里尽是纯挚清澈,显得她格外惹人喜爱。 红药愣住,不自在的问:“姑娘怎么就自己梳妆打扮好了?为何不叫我和绿萝一起伺候?” 关键是昨日王爷同姑娘吵闹得那般凶,她在门口守着都被吓到了。 姑娘当时可是气得连晚饭也没有吃,她方才还十分担心,要是姑娘心情不好,今日依然不肯吃饭要怎么办。 没想到现在,她竟然俏生生站在了她的眼前,好似忘了昨日的事情一般。 “不用你们了,我自己就可以做的!” 莫玉笙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朝红药甜甜一笑:“我昨天还没吃饭呢,现在饿得手软脚软。我也还没洗漱,红药姐姐能把水端进去,再给我送点吃的吗?你知道的,我等会儿还要出门。” 红药喜气盈腮,连忙应道:“欸!姑娘肯吃饭是再好不过的了!” 她连忙让人把温水送到房中,又让人端来早饭。 莫玉笙洗漱后,又擦了润肤膏,然后才坐到桌案边,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饭。 桌子上只有一个皮薄馅大,白胖圆鼓的肉包子,一个煮鸡蛋,以及一小碗白粥。 简简单单,实实在在,刚好是她能肚饱的饭量。 父亲在南疆隐居,为了他实现躬耕种田的田园雅趣,她和师兄早年也跟着他下地种田过。 不过可惜一片良田,被他们三人种得“草盛豆苗稀”。 一番辛苦后,父亲还是重操旧业,帮山民们治治病,靠着本有的家财过日子。之后他一直用这件事,告诫她和师兄能吃多少饭,就下多少米。 种地太难了,千万不要为了所谓的面子铺张浪费。 莫玉笙将早饭吃得干干净净,然后才对红药道:“你们也去用早饭吧,等休息一盏茶的功夫,我整理完药材就走了。” 红药道:“我已经吃好了,可以和姑娘一起收拾东西。” 莫玉笙起身,将院子里炮制晒干的药材,分别按照常用到的小青龙汤、梅花点舌丹,以及解暑汤的方子以及寻常小儿所用的剂量,将草药包成药包。 她又将自己平日里做的止血散、小儿枇杷露、以及已经磨成粉,却还没做成八珍糕的材料收拾好,然后才对红药笑道:“终于收拾好了,我们依然坐马车去,顺带再去街角的铺子买点点心。” 红药连忙点头,叫人去准备马车。 莫玉笙同她一起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行驶到了街角,红药又下车买了点心,然后重新往慈幼院往去。 大肃朝以前有只有孤独院,是官办的机构,专门收纳孤独无依的老人。现今君主年幼,摄政王代理国事后,便又新增了慈幼院,专门收纳弃婴、孤儿、以及年幼的乞丐。 两个机构由官办,变为了官、乡绅、商同办,国库和有钱的商户、富户、地方有威望的乡绅都会出一部分钱投进去,除了维持孤独院和慈济院的日常花用外,还会教半大少年们一些匠人的手艺,给他们长大后谋生。 莫玉笙是去送药的,她自小学医,也跟着父亲去义诊过。 来了京城她也闲不住,认识宋太医一家后,每年都会跟随他们去种药采药,然后她把自己采的药,炮制后做成常用的药包,送去慈幼院或者孤独院。 马车驶过青石板的小巷,巷子周边有人在摆摊叫卖,莫玉笙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热闹的画面,她唇角弯了弯,明亮的眼睛也弯了弯。 红药看她和平常一般的开心模样,担心她心里藏了事,故意强颜欢笑,便忍不住宽慰:“姑娘心里要是难受的话,也可以与我说说,若是总闷在心里,反倒不好。” 莫玉笙闻言,随手放下车帘子。她心里虽然还是难过,但她依然笑着,嗓音娇甜:“难过也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我父亲说负心的男人都是烂地瓜,臭鸡蛋,我该避得远远儿的,才不会被熏到!” 她是喜欢崔思道,经过了昨夜,她后来想想觉得师兄言行有些反常,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既然他都说不喜她了,那她就要用时间忘记他。 虽然她真的很喜欢他,不喜欢他很难,但再难她也要试试。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