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如云还记得那时自己才刚11岁,脸上带着今天被欺负留下来的伤回到家,却看到一堆人围着自己的家门口,周围的邻居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他拨开一层又一层的人,看到几个高大的、穿着制服的alpha正抓着一个女人往外拖,女人哭喊着,挣扎着,甚至跪下来磕头,“别!别,我求你们了我孩子才上小学啊!” 郑如云冲上去,抱着自己妈妈的大腿,他第一次歇斯底里地哭求着,求着那个所谓的父亲:“爸!爸爸来帮忙啊救救我妈求求救命!” 但那个男人吸着烟,一脚把他踹在地上,“你那么不舍得也跟着你妈一起进去好了?反正你不也是omega?omega除了被操和生孩子还能做什么?我这样做也是在为国家的生育率做贡献啊。” 郑如云抱着他妈妈,他妈妈被alpha拖着,一层又一层楼,膝盖上手肘上全是伤口。 楼下有辆车等在那里,是那种后面有一个空间、专门用来关押犯人的车子。 郑如云印象深刻,他死了都不会忘,那辆车子的灯坏了,车门大开,里面却黑漆漆的,是地狱,是吃人的地方。 然后他的妈妈,在车上,撞铁门自尽,洒了一车的血。 郑如云的头一阵阵地发着热,愤怒与无力占据了他的大脑,熟悉的反胃感涌了上来,他揪着林白昼的领子,大声吼道:“我还被那个男人强奸过!被我名义上的生父!我够资格懂了吗?!这个世界的alpha有多恶心,我难道还没有你懂吗?!” 林白昼整个人都愣了,他脸上满是愕然和悔意,他连忙道歉,语气着急:“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真的。” 白糖血液都凉透了,同为一个omega,这些内容他听着就感到窒息,他捂着心口干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总算是能动了,他抬起脚步,慌张地跑回去。 郑如云捂着嘴忍住吐意,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一字一顿:“alpha都该死。” 认识了几个月,林白昼懂得郑如云这句话其实并不是真的觉得所有alpha都该死,而是觉得如果alpha都死光了,这个世界起码会少很多很多黑暗恶心的事情。 林白昼抓住郑如云揪着他领子的手腕,可莫名的,他想问一个问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问。 他说:“那我也该死吗?” 白糖惊魂未定地回到了家里,叉子还掉了一个。 蒋云书一看就站了起来,大步走到白糖面前,接过盘子,用手指蹭了下白糖的眼下,“怎么回事?怎么还哭了?” 白糖这才发现他的眼角沁出了点刚刚干呕出来的生理泪水,他抹掉,小声道:“没事……他们在说话我就没给他们桃子。” 怎么可能,这种理由蒋云书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在搪塞他,但他沉默片刻,没有问下去。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郑如云和林白昼一前一后地进来了。 四个人同一个空间,却都可疑地没有说话,非常安静。 还是白糖看着每个人的脸色,试探地开了口:“要不要,要不要留下来吃个晚饭?” 郑如云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 但蒋云书说:“不了,我们先走,你们吃。” 白糖的动作蓦地顿住了,似乎是没想到蒋云书竟会是第一个拒绝的。 林白昼也站起来:“嗯,不麻烦你了,下次我请你们吃饭。” 门“咔哒”一声,两个高大挺拔的alpha离开了,白糖觉得这个家顿时空了下来,也少了许多压迫感。 他甩了甩头,把繁杂的想法甩掉,担心地问:“如云,你还好吗?” 郑如云眼睛还是红的,他吐出一口气,扯了扯嘴角:“没事啊,来做水果挞吧。” 白糖的心情也算不上好,但还是一直在用轻松的语气在找话题,企图能让郑如云开心点。 两人各怀心事地吃了一顿饭,白糖看着桌子上的八个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