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报上去了。” “要是给咱们团里丢了脸,挨领导批评的是哪个?写检讨书的是哪个?总归不是咱们,她硬争着要上的。” “这后妈没当上,她这歌总不能不唱了吧。” 一个短发女孩从她们三人身旁走过,阴阳怪气地提醒道:“你们说话可得注意着点,小心人家撕了你们的嘴。” “她可是从川湘来的,辣得很。” “晓得她辣的很,你们还敢惹她!” 说完,这三个人互看了一眼,使着眼色讥笑了起来。 笑完了后,周美兰,也就是最先开口说话询问的那个人,她看向坐在马扎上整理绿挎包的年轻姑娘,眼睛闪过一丝嫉妒。 那个姑娘没戴帽子,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她的头发是整个团的姑娘中最好看的,又黑又浓,更是衬得她皮肤雪白细腻。 她的长相艳丽张扬,小巧的瓜子脸,脸上最吸引人的,是她那双妩媚十足的狐狸眼,这双眼睛漂亮又特殊,每次见到她这人,总是会忍不住盯着她的眼睛看。 秦柔,她们文工团里川湘来的辣妹子,人长得漂亮,声音跟黄鹂鸟似的动听,不仅会唱歌,骂人更是绝,脾气不大好,性格讨人厌。 秦柔仗着自己漂亮,什么都要抢先,她还一心想着攀高枝,却攀得一点都不高明,单凭她这张狐狸精一样的脸,的确能勾引男人,偏生她又多长了一张嘴,开口说话总不过脑子,带着一股浓浓的南边乡土口音。 前段日子,她攀上了一个姓杨的团长,那团长三十二岁,比她大了十三岁,乡下的妻子早逝了,留下三个孩子,秦柔答应嫁给杨团长去给人当后娘。 谁知没两天,杨团长他乡下的老娘就来文工团找秦柔闹腾,骂她是个狐媚子,骚狐狸精,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去学给人当后娘。 原来他乡下的老娘早就给杨团长挑了个村里的土媳妇,哪愿意儿子被骚狐狸精勾了魂。 杨老娘来文工团这一闹,彻底把秦柔的名声闹坏了,成了他们这个军区的笑话,这年头被骂做骚狐狸精可不是一句什么好听的话。 秦柔脾气也不是个能忍的,跟杨老娘对着骂,把杨老娘气病住了院,她自己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淋了水,又把自己嗓子骂哑了,当夜发了烧,烧到文工团的人将她送去医院。 生了一场病后,文工团的人发现秦柔的性格老实了不少。 “秦柔,这是你抢了薛婷婷的节目,你要是唱不好,大家都跟你一起丢人。” “都快到点要开始了,你还不找张旻给你上妆。” 文工团里负责给人化妆的正是之前讥笑秦柔的短发姑娘,她跟秦柔从来都不对付。 以前秦柔总嫌弃张旻给自己化的舞台妆最难看,张旻一开始的确是嫉妒秦柔长得妩媚好看,故意给她往丑了化,后来两人交恶,更是能敷衍就敷衍。 现在秦柔状况不好,赶紧跟着落井下石。 坐在小马扎上的秦柔放下绿挎包,起身说了一句:“我自己来。” 她说话的声音脆若银铃,又像是琵琶弦中弹拨出的悦耳琴声,带着别样的韵律,极为好听。 一旁的周美兰愣了一下,她发现秦柔普通话说得越来越标准,说话声也比以前温柔好听。 张旻翻了个白眼,她捞起袖子,抱着手臂嗤笑了一声,讥嘲道:“那你就慢慢自己化,画成个鬼也不关咱的事,姑娘们过来,我给你们画的美美的。” 一般的表演大多是不化妆的,只不过年轻的小姑娘们,对这种事总抱有热切的好奇,希望自己在舞台上漂漂亮亮的,总要抓住机会让自己抹个口红描下眉。 秦柔转过身不搭理张旻,她拿出了一面小镜子,又从自己的绿挎包中找出个早就准备好的化妆包。 这个年头,外面不准卖化妆品,国家只留了几个化妆品生产线,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