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丈夫的小娘子们置气,但是她也有嫡亲的儿女,庶出子女要多尽一点心力讨好,才能在母亲面前获得笑颜。 而小娘告诉她,这一切的改变都是源于那位长公主,耶耶急于剖白心迹,只是苦于没有一个极好的引路人,夫人这样重视,无非是想着讨好长公主,看在随国公多年功勋,托殿下在两位陛下的面前说一说情。 能叫随国公府天翻地覆的只不过是长公主兴起所至的新奇想法,杨徽音虽然还不太明白大人这些弯弯绕绕,但也不嫉妒这位天潢贵胄,凡间的小姑娘面对高高在上的神仙只有仰望的份而已。 她在家里吃小食垫补到六七分饱,便懵懵地随着嫡母一道来赴宴。 更何况她的天资摆在这里,孃孃对她的要求也不过就是好好用膳,在长公主面前规矩些,那些年纪相仿的女郎若是肯同她玩呢,就大方一些,不要坠了随国公府的名声,若是人家嫌弃她,安安静静啃完糕点,等母亲事毕再一道回府,仅此而已。 长公主身旁的小宫人引了谢夫人与这位杨家的小女儿往里走,正值青春妙龄的朝阳长公主穿了一身轻便却不失华丽的胡服,她坐在正中,端的是雍容华贵,娇妍明媚。 她这个年纪对稍微小些的女郎倒是没有太多和善慈爱,只是喜欢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见了杨徽音好生夸赞了一番,而后让人引了她去后苑里与年纪相仿的小姑娘玩耍。 杨谢氏瞧着长公主身边环绕说笑的多是新旧贵人家里的妙龄女郎,眼不觉就热起来了。 若是她的第一子是个貌美善言的女郎,又或者徽音这姑娘再大些、被自己教导得机灵些,倒是不愁只与长公主与她或许只有这一面之缘。 朝阳离京已经有许久,她对朝中之事向来不太关心,只是身份与宠爱摆在这里,自从另府别居,似随国公世子夫人这般求上门来的不在少数。 不过阿爷和阿娘现在可不在宫中,随国公又有几次与今上作对,她说什么,哥哥可未必会听。 “夫人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对我说么?”朝阳长公主不耐烦应付杨谢氏的讨好,漫不经心地把玩手里新得的丝扇,面上维持着温和的笑意,开门见山,“若是没有旁的事,便请到侧屋等待。” 杨谢氏前些时日虽然没来拜见她,但是上下活动并不算少,倒也是沉得住气的,今日才言及所求。 “俗语说,宁撞金钟一下,不捶破鼓三千,妾今日厚着脸皮过来,实在是冒昧,”杨谢氏将自己准备的礼物奉与长公主,为难道:“圣人前些时日……” 她一语未毕,忽然那前厅引导的侍女小步疾趋,面上显出十分的欢欣:“殿下,内使传旨,大家的圣驾已经到府上了,内侍监请您赶紧接驾!” 今上自从登临君位一直是深居简出,公主设生辰宴的时候圣驾会赏脸不稀奇,但是寻常开宴皇帝都会过来瞧一瞧,连长公主自己都惊喜地站了起来,向外迎去。 “正说着圣人,圣人便来了,”她语中对皇帝只有亲昵抱怨,一时顾不得杨谢氏,边走边问道:“大家今日可是白龙鱼服,怎好到了门上才知会与我?” 她欢喜得像是一只花蝴蝶,但是走到半路却又顿住了,脸色古怪道:“不好,莫不是阿爷的书信寄了回来,圣人等不及来骂我了!” …… 皇帝的驾幸叫原本热闹的长公主府愈发热闹了起来,但是后苑里的小女孩们却对此一无所知,起码被蒙住双眼的杨徽音确实是一无知觉。 她与这些年纪相仿的小女孩本来就不熟,一个个脸上还挂着婴儿肥的小姑娘虽然对父母的品阶地位已经初有认知,可还不甚明朗。 而且在长公主的地界上实在没必要用这些来对可能只会见一面的同龄人炫耀,因此问清楚了彼此的姓名,可能还没有记住,就已经玩到一堆去了。 女孩子们玩游戏也不外乎那几样,长公主大方,除了太后赏下的牡丹花株不许触碰,剩下的花草随她们拔来斗。 随国公府以武功随太上皇起家,不喜摆弄花草,大厦将倾,杨谢氏也无多少兴致教导一个幼小的庶女这些风雅事,杨徽音口拙,就是拿到了名品也说不出所以然,自然就落了下风。 几个稍微年长些又口齿伶俐、见多识广的小姑娘一下子就成为了这群人里的孩子头,只是提议捉迷藏扑人的时候大家都想做那个躲藏起来的,不愿意做捉的那个,便拣了温顺老实的她出来,吩咐人给她捆了黑绸站好。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