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降闻言,轻咬了咬唇,只得学着他的样子给他发: 【[凋谢][凋谢]】 迟越收到这个表情,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回味过来什么,伸手挡了挡眼睛,在已经看腻了的医院的天花板下躺尸装死。 她这个表情、应该是不能来看他所以觉得很失落的意思吧……? -- 大概是为了弥补他们之前几乎不怎么发微信的缺憾,迟越住院这一个月他们俩聊的天是之前那三个月的几十倍。一直到选考倒计时十天,温降的紧迫感直线上升,才有所收敛,只有早晚会给他发消息。 但好在那个时候迟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手臂被玻璃划出的小伤口基本看不见了,只有两道比较深的还留着痂,头上的伤口可以被留长的碎发遮住,脸蛋也再次回春。 等拆掉腿上的石膏和身上的肋带,又在医院拍了片观察了一天,他的左腿已经基本恢复,正常走路几乎看不出毛病,但那几根倒霉的肋骨还没完全愈合,建议他回家之后有事没事也带着胸带,免得一个不留神错位。 做完一套检查,又结清了费用,迟越趁温降不在的时候提前把教材寄了回去,这才收拾好行李,在周六早上等温降接他回家。 家里还是老样子,只是后院的泳池没有他看着,已经不知不觉发起绿来,加上国庆过后,天气渐渐转凉,两人索性忍痛放了池水,迎接秋天的到来。 回家之后的日常和之前相比也没什么变化,就是洗澡更方便一点,但他现在做什么事都得0.5倍速,不能有大动作,一时半会儿也上不了学,就是在家待着,不抱什么希望地从地理必修一开始看起,完全算不清高中这两年他到底缺了多少功课。 直到黑板上的选考倒计时归零,十月二十八日,为期三天的学选考总算如期举行。 就连崔小雯都记得考试这件事,前一晚还打电话过来祝温降考试顺利,又犹豫地提起之前手术费的事,说先还一半,明天就在支付宝上转给她。 似乎是因为那个人做了手术也没治好,喝酒喝得更凶,又在外面欠了赌债,在逼她把那套用来收租的房子都卖掉。 温降从这个学期开始就没再收到过生活费,八月底交学费的时候,崔小雯确认过她不会再回去住寝室,帮她把宿舍也退了,这样一来就能省下一千五百块的住宿费。 温降当时在电话里听她又提起钱的事,半是觉得难受,半是怒其不争。加上明天就要考试,她不想在这种节骨眼上影响的心情,沉默良久后告诉她:“妈,这钱你不用还了,自己好好存起来,别再被那个人拿出去赌钱了,到时候债越欠越多,他总有一天会被要债的人拿刀砍掉手的。” 崔小雯听到这话,头一次对自己的女儿生出了拿人手短的感觉,对她那句砍手的刻薄话,连“胡说什么呢”这几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讷讷地开口应好,又祝她考试加油。 温降挂断电话,听她的语气就知道这钱肯定还是留不住,把手机放回床头后沉默了一会儿,揉揉额头,摒除杂念,关上灯睡觉。 第二天她起得比平时更早一些,还难得奢侈地点了豆浆油条的外卖,煎了两个鸡蛋,给自己凑了一百分的好寓意。 而迟越自从住院之后就莫名其妙变成了老年人作息,夜里缺觉,自觉起床蹭了她一顿早饭,在她检查完最后一遍考试用具、背上书包出发时把她送到了楼梯间,拍拍她的肩膀道:“考试加油。” 温降看着他,有一瞬间欲言又止,想让他也带上2b铅笔和0.5mm的中性笔和她一起去考场,但今天显然不是时候,他的伤还没好,心情……也还没准备好。 最后所有想说的话只是化作一声轻叹,点点头道:“好,我会的。” -- 考试的这三天学校取消了晚自习,每天考完试就可以回家。但温降几乎陷入了某种封闭状态,第一天考完了历史,回来后便钻回房间看了整整一天的时政热点和政治大纲,连出来吃晚饭的时候都神情肃穆,时不时就放下筷子,紧皱眉心背诵起来: “……由于李嘉图把商品生产看成水恒的,所以他无法理解价值所体现的商品生产者之间关系的特殊性。由于解决不了价值规律与劳动和资木的交换规律之间的矛盾,以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