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遇到他之前,从来没被这么认真地对待过,不管是生病还是别的什么,从来都没被认真对待过。 迟越冷不丁受了这个礼,条件反射地往沙发后靠了靠,想避开她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大自然,只开口催促:“快去。” -- 浑浑噩噩地度过一个周末后又淋了雨,加上总算卸下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人一放松下来,发烧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幸亏不算严重,药又吃得及时,温降早早盖着被子睡下,第二天在暖和的被窝里醒来时,头已经完全不痛了,浑身上下都很清爽,简直像重获新生。 窗外的天还暗着,温降看了眼时间,才四点多,可以赖会儿床再做早饭。 只是想到熬粥要用的米得提前泡上,她又从床上坐起来了,洗漱完毕就从房间里出来。 客厅黑魆魆的,拉着窗帘,温降到厨房开了灯,开始找早餐要用的食材。 李阿姨昨天带了新的菜过来,家里的五谷杂粮也很齐全。她趁泡小米的功夫背了一会儿英语单词,等米泡好,大火煮开之后转小火慢慢闷着,顺手把做鸡蛋饼要用的面糊调好,这才拖着书包来到客厅。 她这几天落下太多课,想起来就觉得心慌,现在时间还早,刚好一边学习一边等迟越起床。 拉开客厅的窗帘后,光线仍然不够亮,温降又把灯打开了。 谁知道还没走近,就看沙发上的那团被子动了动,片刻后,伸出一只手来,吓得她怔在原地。 迟越一早就听见厨房乒乒乓乓的动静,一会儿接水一会儿烧水,不一会儿,整个客厅都弥漫着煮透了的米香,吵得他睡不着觉。 从沙发上坐起来时,他的头发睡得乱糟糟的,露出通红的耳廓,浑身上下都带着没睡饱的起床气。 开口时的声音也沙哑,皱着眉问她:“吵死了,几点了?” 温降没料到他昨晚竟然睡在这儿,错愕张了张嘴,来不及回答他的问题:“你怎么在沙发上睡觉?” “我一直在沙发上睡觉。”迟越睨她一眼,脸色很不好看。 “什、什么?”温降还是不太理解。 明明他家有这么多房间,为什么要睡在沙发上? 但迟越懒得跟她解释,只是又问了一遍:“几点了?” “五点半……”温降回答。 迟越听到这个答案,简直要被她给气笑,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五点半起床是哪一年的事,翻了个白眼就躺了回去,把被子拉过头顶,严严实实挡住头顶的灯光。 温降看着沙发上的那一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赶紧帮他把灯关掉,拎起书包轻手轻脚地离开。 只是前脚刚走,不一会儿,迟越就烦躁地坐了起来,已经被她搅得完全睡不着,怨气冲天地拖上拖鞋去浴室洗漱。 半个小时后 迟越时隔多年,再次吃到了早上六点的早餐,碗里的热气熏得他直眯眼睛。 温降只会做中式早点,他家的西餐食材完全用不上,简单的小米粥搭配鸡蛋饼,端上桌时忍不住问他:“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坐下吃饭。”迟越不冷不热地示意她,拎起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 温降只得应好,在他对面坐下。 等粥晾凉,迟越喝了一口,很快便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问她:“你加糖了吗?” 温降冷不丁被提问,还以为是不合他胃口,赶忙解释:“没加糖,但是加了小南瓜,所以会有一点点甜味。”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