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死在大火里了。” 温印愣住,他是说…… 贵平喉间轻咽,“二小姐不是一直想要安稳太平吗?今晚是陆冠安要杀废太子,纵火烧了娄府,废太子逃跑,但二小姐丧生火海,已经没了。此事同二小姐,同娄家和永安侯府都没有关系。二小姐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温印微怔,“陆冠安……” 贵平如实道,“陆冠安我已经杀了,没人知道。” 温印忽然明白过来,贵平来找过她,应当是知晓陆冠安…… 温印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贵平沉声道,“二小姐说过不过求安稳,就从今往后,就平平安安看,温印已经死了,就不要掺和在朝中这些龌龊腌臜的勾心斗角中来,不好吗?” 温印:“……” “此事是陆冠安引起的,我都会推到陆家,同旁人无关,二小姐大可放心离开,东宫在京中,我说的,就是东宫看到的。”贵平笃定。 “为什么要帮我?”到今日,温印不得不问起。 贵平应道,“不是帮你,是我原本同陆家就有过节,陆冠安和陆平允在京中恶事做尽,多行不义,留他们继续在殿下身边并无益处,我是要动陆家。” 温印并不信,“陆家在帮东宫做事,你这么做,不怕东宫对付你?” “陆家有陆家的利益,未必对东宫忠诚,东宫也有东宫的考量,用他,也是出于自己的利益,各取所需罢了,哪来的忠义?朝中之事,有多少没有利益牵扯的?”贵平垂眸,“像霍老大人和赵国公这样的老臣,原本就不多,可遇不可求……” 贵平点到为止。 但温印听得出,贵平与旁的内侍官都不同。 温印还是问道,“为什么帮我?” 她不信只是因为陆家的缘故,只是因为陆家的缘故,他只会杀陆冠安,却不会到眼下这步。 她目光落在他身上,贵平眸间略微失神,有些原本不能说的话,但到此时,忽然意识到不说许是再没机会。 贵平温声,“那二小姐,就当在逃命途中,忽然搭上了一辆马车,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马车?温印娥眉微蹙,她没想起,但觉得这个比喻让人触动。 温印还未开口,贵平唤道,“云陶。” 云陶上前,“公公。” 贵平朝云陶道,“带二小姐去安全的地方,今晚不要再露面,等明日,再寻稳妥时间出城。” 不仅云陶,温印眸间都是惊讶。 温印看了看他,虔诚道,“二小姐,就此拜别,日后不要再掺和在朝中这些事情里,山高路远,重新开始,不要再回来。” 温印愣住。 “云陶。”贵平又吩咐了声。 云陶会意,“二小姐。” 温□□中再多惊涛骇浪和疑问,但眼下,也要做的是尽量不让贵平疑心,好给李裕更多的时间。 温印跟着云陶,但临到远处时,还是不由回头看向贵平,却见他还是朝她躬身拱手。 温□□底百感交集,也同贵平早前一样复杂。 而等到眼前的身影消失不见,贵平才起身,唤了一侧的心腹禁军上前。 “公公。” 贵平从袖间掏出早前那枚步摇,递给禁军,“找个尸体,放书斋里。” 禁军会意。 待得周围的人都离开,贵平才又看向温印离开的方向,想起早前在离院时隔多年再看温印时,眸间含韵,清波流盼,颜若舜华,唇若蔻丹,要多耀眼有多耀眼…… 她应当继续耀眼,在远离这些肮脏和腌臜的地方,继续耀眼,像他再见她时那样,眸间清亮,不染一尘,没有世家贵胄的虚荣清高,也没有故作的怜悯和同情,给了他尊严和体面。 贵平低眉,旁的禁军上前,“公公,宋将军和陆将军都去城中了” “好。”贵平叮嘱道,“一直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 终于除了后院小门,好似最惊魂的时候翻了过去。 娄府走水,火势冲天,城中都不安宁。他们从小门处出去,很快混入人群中。 出了娄府,这才是李裕真正意义上第二次脱离了李坦的监视当众。 第一次都是在密道内,但随时要折回离院;但这次不同,这次是在定州,当他走出定州城时,这一切就彻底结束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