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温印看他。 安润支吾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方才还是第一次见扇人耳光……” 温印看他:“……” 她是厌恶茂竹。 早前成亲当日,茂竹在侯府迎亲,那时侯府还在操办哥哥的丧失,他一口一个晦气,让喜乐吹奏大声些;后来又来过离院一次,让禁军按着李裕,他夹了地上的鱼要往李裕最里塞;这次更是…… 茂竹是李坦的人,她很清楚她这一耳光要承担的后果,但她也清楚,她就是打了茂竹也不会有什么,因为如果她以娄长空的名义将铁矿给李坦,一个铁矿,一个茂竹,李坦肯定要的是铁矿。 这是李裕告诉她的。 所以她心中有底气,她就是铁矿不要了,也不想在今日听茂竹说这些晦气话。 茂竹她迟早会收拾。 是贵平替她省了座铁矿…… 温印思绪间,安润凑近,轻声道,“夫人,那一耳光扇得真过瘾,我听着都觉得过瘾!” 温印看他:“……” 安润轻咳两声,当即会意不说话了。 “安润。”温印唤了他一声。 “夫人。”安润重新抬头。 温印却不是同他说茂竹之事,“这一路去定州我是希望能平风浪静,但也许不会。李裕还病着,就算能慢慢康复,这一路上也都不安稳。虽然有禁军在,但我还是想你跟着李裕,由你照看他的安全,我才放心……” 安润眸间微讶。 他很清楚,如果路上真的遇到不安稳的时候,他只有余量能护着夫人安全,夫人是让他照看殿下的意思。 安润迟疑,“夫人,老夫人是让我照顾夫人安稳的……” 温印看他,安润奈何,“知道了。” 温印没说话了。 又隔了些许时候,安润看了看一侧沙漏,“夫人,差不多了。” 沙漏漏完是一刻钟,眼下差不多见底了。 “好。”温印搭手帮忙将李裕从浴桶中扶起来,衣裳是温印早前替他脱掉的,安润看了看温印,眼中微妙闪过些东西,但没说旁的。 温印给他裹了浴巾,又披了一层厚厚的大氅。 等回到床榻上。 安润将碳暖都置了过来,温印替李裕换衣裳,这样不会着凉。 等温印替他将衣裳都穿好,又伸手摸了摸他额头,额头的温度是降下来了,身上别处的温度也降下来了,身上没早前那么烫得怕人,许是方才泡了药的缘故,也许是早前喝的那些药,药效开始起作用的缘故。 总归,眼下李裕应当舒服了,安静得睡了过去,耳边除了呼吸声,没有早前的呻.吟声在了。 温印坐在床沿边看他,想起钟大夫早前交待过,应当半夜还会再烧起来,到时也别慌张,是正常的,能喂水便喂水,如果烧得比刚才更厉害,就再下水沐浴,等天亮后再服药。 那眼下应当是李裕最舒服的时候,温印在他身边安静坐着,没出声扰他。 温印也一宿没睡,下午趴得那一小段补回来的精神,也似是在方才的紧张和担心中慢慢用尽,温印趴在床沿边睡着。 等清维来的时候,见她跪坐在床下,双手趴在床沿边守着李裕,人睡着了。 清维叫醒她,“夫人,地上太凉了。” 温印睡迷糊了,看向清维的时候还睡眼惺忪。 清维扶她起身,“殿下这里奴婢照看着就好,夫人您先去小榻那里休息,殿下还病着,夫人再着凉怎么办?” 温印问道,“东西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奴婢先空了出来,宝燕和鱼跃,塘间她们三人在收尾了。”清维应声。 “好。”温印是真困了。 上了小榻上侧身睡着,正好能正对李裕的方向,只是中间隔了一道披风看不见,但隐约能看到清维的身影守在床榻一侧。 清维细致耐性,有清维在,她差不多放心。 温印阖眸。 她是真疲倦了,原本以为下午做了许久的噩梦,今晚应当一宿无梦,但她还是做了稀奇古怪的梦。 梦里小奶狗长高了,还不止长高了一头,能高出她一个半头,她要看他,都要仰头看他。 他伸手抱起起到腰间,唇瓣勾起,“这样看得见?” 温印:“……” 小奶狗不仅长高了,连声音都变了,低沉浑厚里带着温和不说,语调也变了。 他俯身唤她阿茵,唇瓣触上她唇瓣…… 她忽然从睡梦中醒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