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温印就和鼻子较上了劲儿,最后鼻子还是掉了下来。 他笑了笑,上前,就在她身后,伸手环过她,从地上拾起那个萝卜鼻子,牢牢安回了鱼宝宝的脸上。 没掉了…… 温印眨了眨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经熟悉到不用回头就知晓是他了。 李裕也在她身后蹲下,“阿茵,我有事同你说。” 她转眸看他,眸间的清亮澄澈,透着说不出的明媚动人,他低头起身,而后朝她伸手,想前她起来。 温印看了看他伸出的手,忽然想,那是爪子,腊初的爪子…… 然后脑海中,这只手同狗爪子慢慢重叠在一处,温印淡然伸手,真的这么想就容易多了。 两人并肩踱步。 “我晨间没看到安润,不知道酒肆那边的路探得怎么样了?如果不出意外,我想约江之礼三日之后在赵记酒肆见面。”他原本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着急探得密道,三日的时间有些紧,但他想试试。 温印没有看他,低声道,“安润昨晚都告诉我了,他今日晨间就去了,那边应当问题不大,今日就会消息传回来,如果可以,我让人送信给丁胜,未必需要三日,兴许还能早些。” 眼下时间最宝贵,多一日可能都会多出变数来。 李裕却愣住:“……” 他,他以为三日已经很紧了,毕竟,还要想办法怎么让酒肆中的人避开。 温印看他,“我是说未必需要三日,但不一定可以,你也抱太大希望了。” 万一人家不肯卖呢? 只是刚说完,她自己也怔住,她为什么要逗他? 如果让韩渠去谈,韩渠又知晓她不计价钱一定会要买下这间赵记酒肆,那几乎没有什么风险,她为什么要逗着李裕玩,她也不知道。 但李裕果真先睁大了眼,而后又低声道,“哦,我知道了。” 温印.心中不免轻叹。 李裕其实大多时候都很听话,也不多事,像只温顺的小奶狗,她这是逗猫惹狗…… 两人一面说话,一面走着,温印思绪间,没留意大雪压低了侧面的腊梅枝头,她走过的时候,李裕伸手拦下了花枝,花枝没刮上她,她也不知晓这一路李裕折开了多少花枝。 但这处是离院,也是最近才有了人,早前近乎废弃,没有人打理,这处的腊梅大都是自生自灭的,所以路上会有些坑坑洼洼,不下雪的时候能看见,下雪的时候被盖在雪下,踩过的时候嘎吱作响,但有时也会一不留神踩空了去。 温印险些摔倒,李裕伸手抓住她,“慢些。” 温印点头,她留神些是没事的。 他却顺势牵了她的手,轻声道,“还是我牵着你吧……” 分明是询问的话,但根本没有给她留拒绝的时间,就已经牵着她走了。 温印:“……” 寒冬腊月,处处都很冷。 昨晚两个人各自在屋中睡着,其实冻醒过好几次,几次都想要不要去找对方,但都因为早前的事停了下来。眼下,苑中也很冷,两人一个披着狐狸毛披风,一个披着大氅,但他伸手牵她的时候,两人好像都不怎么冷了。 奇奇怪怪的…… 温印和李裕走在前面,清维和鱼跃远远跟在两人身后,鱼跃活泼,也悄声笑道,“清维姐姐,你觉不觉得殿下好像长高了?” “嗯?”清维意外,但鱼跃这么一提,她也跟着看去,“好像,同之前差不多呀?” 鱼跃摇头,“不是的,之前是一样高的,现在高了那么一点点。” 鱼跃比划的程度,清维不禁笑了起来,而后又道,“男孩子长得快,马上要开春了,殿下的个头要冲一冲了。” 鱼跃感叹,“我看是,殿下今日晨间又吃了三碗饭。” 清维跟着笑起来。 *** 冬日的河面都结了冰,早前的码头停满了游船,眼下,只剩了零星的文人墨客在码头处观景咏诗,码头偏僻处,江之礼问起,“有消息了吗?” “有。”一身便衣装扮的禁军将手中书信交给江之礼,“江公子,这是洛晚钟洛老大人的亲笔字迹,没让人发现,托我带出来的,洛老大人那处看管得不算严,还算有机会。” “多谢了。”江之礼道谢。 对方拱手,“江公子客气,早前若不是江公子,我一家老小性命早都没了,江公子您要做什么,吩咐一声就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