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应道,“人已经醒过来了,一定会再醒,这次只是忽然醒来,又费力咬了一口气,没力气了才昏过去的,但人确确实实已经醒了,日后就一定会再醒。” 贵平心中拿捏着。 王太医又道,“我们几人商议过,应当是废太子昏迷前一直在战场上,见到的都是战场周围的场景。在环洲时,废太子被伏击过,身边的全部战死,无一人幸免,战场上的场景肯定激烈。废太子中途一直昏迷未醒过,所以记忆还停留在当时战场上的,所以一睁眼,陌生的环境,不是军中他身边的士兵,下意识里的反应就是自卫。而当时张太医离他最近,他手中没有别的武器,也没有多少力气,第一反应,也是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咬人……” 王太医说完,几人都心有余悸,当时如果不是张太医,指不定还咬得谁? 战场上的念想带到眼下,那是搏命,被咬成这样还是没什么力气的缘故。 贵平听得有些懵住,很快,又反应过来,继续问道,“会诊会不会有错,确定废太子中途没醒来过?” 三人都摇头,“不会。” 贵平又问起,“谁在屋中?” 张太医应道,“哦,我们几人看过之后,又请了余太医,赵太医,罗太医三位在屋中会诊,夫人也在。” 贵平入内前,又叮嘱了声,“张太医去处理下伤口吧,看模样咬得不轻。” “是。”张太医应声。 元宝和铜钱看着苑中来来往往的太医,药童,内侍官,禁军,仆从,好像主苑中还从未这么热闹过。 余妈和几个粗使婆子都在。 废太子醒了,只是离院中的头等大事,不止是离院,还是京中的头疼大事才是。 贵平公公都亲自来了。 贵平入内,余光扫过余妈一眼,余妈赶紧跟上,一道入了屋中。 “公公。”屋中的几个太医给贵平巡礼问候,只有罗太医还在给李裕诊脉,没有动弹。 “辛苦各位大人了。”贵平也应声。 苑中满满都是人,屋中也是,只有温印在小榻一侧饮茶看书,好似事不关己。 贵平入内,温印才抬眸朝贵平看去。 贵平拱手,“夫人。” “贵平公公。”温印轻声。 贵平上前,“夫人可有受惊?” “嗯,有些。”温印也不避讳,声音里带了清浅不加修饰的笑意,似是没在意。 贵平看了她一眼,眸间淡淡,也轻声道,“有太医诊治,夫人不必担心。” “借贵平公公吉言。”温印看着手中书册,继续饮茶。 屋中的人只要不瞎,都看得出,夫人并不关心废太子是不是醒了。 贵平移步,“罗太医,怎么样了?” 罗太医正好也诊治完,起身让开位置给贵平。 贵平上前打量,罗太医应道,“废太子是方才才醒的,脉象起伏很大,是忽然醒了,冲击很大,身体不堪重负,再加上咬张太医那口,用了不少力气,才脱力昏倒了。下官,刚才诊过脉……” 言及此处,罗太医停了下来。 贵平看他。 他近前,悄声问起,“公公,醒,还是不醒好啊?” 贵平轻声,“罗太医说笑了,当醒就醒,什么叫醒还是不醒好?” 罗太医心头大骇,连忙道,“公公说的是,那应当是今晚,最迟明晨也就会再醒了……” 他原本是想说,不醒也有不醒的办法,但没想到贵平公公这种态度。 贵平嘱咐道,“安排太医值守,看仔细些,废太子不能有闪失,殿下会过问的。” “是。”罗太医赶紧应声。 等贵平从屏风后出来,小榻处却未见温印。屋中余妈在,贵平朝候着的余妈吩咐了声,“苑中多派些人手伺候着。” “是,贵平公公。”余妈应声。 “哇,好可爱。”苑中温印的声音传来。 今日屋中人多,窗户是打开的,贵平一眼看到苑中温印抱了一只小奶狗,应当是方才有人送到苑中的。 余妈也不清楚。 温印身侧,黎妈笑道,“于阳郡主怕夫人在离院中闷着,特意差人送来的,才不点儿大的小奶狗呢!” “真可爱~”温印眼中都是喜欢。 余妈心中唏嘘,今日废太子才醒,也没见夫人多上心,倒是于阳郡主送了只狗来,夫人明显笑意流露。苑中只要不瞎,都看得出夫人对狗,比对人上心…… 贵平看了看,又道,“苑中有什么事都及时让人告诉我。” “好。”余妈回神,“就是夫人时常在屋中,也不好特意来打探。” 贵平正欲出屋,又忽然驻足,重新透过窗户看了温印一眼,朝身侧的余妈探究问起,“你是说,夫人很多时候都在屋中?” 如果温印同废太子在屋中不舒服,连看都不怎么看,怎么会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屋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