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没什么……” 许是京中贵女都喜欢吧,方才文字里描述那幕,他想想还有些…… 温印又翻了翻手中这本,没什么呀,就是普普通通的话本子,温印目光落在他刚才翻的那本书上,但没看清名字。 温印又道,“离院里到处都是耳目,这些书不是打发时间的,是打发耳目的。他们不是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吗?我在看话本子啊,要不在屋中这么久做什么,同你说话吗?” 李裕倏然会意。 但她最后那句“要不在屋中这么做什么,同你说话吗”还是让他眸间微微滞了滞,刚才那页书册里,男主女在,在欢.愉前,女主就同男主说了这句话…… 分明语境不同,但李裕还是耳后红了。 他是年少,但不是什么都不懂。。 李裕生硬换了话题,“听黎妈说,你要在梅苑里新建一处暖亭?” 说这个总没错。 温印果真笑了起来,“是啊,我喜欢那处梅苑,那里的腊梅开得很好,很多品种不常见,好些我在书里才见过,别处都没见到过,竟然在离院见到了。” 温印早前没有告诉旁人,她是惊喜。 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李裕轻嗯一声,低头斟水,“离院原来就是梅园,是赏梅用的皇家园林,祖上有位太祖奶奶喜欢赏梅,□□爷爷就扩建了这处园林,栽种的全是腊梅。因为太祖奶奶喜欢,又搜集了很多珍稀品种,别处都见不到,但在梅园里能见到。” “原来如此。”温印早前也听黎妈说起过离院的由来,但梅苑里的那些腊梅树黎妈看不懂,也打听不出这些珍稀品种的来历。 李裕轻抿了一口茶盏,又道,“其实,这里很早就改名叫离院了,并不是疫病之后,送走太多人的缘故。是当初这位太祖奶奶过世,□□爷爷想念她,就时常来梅园这处怀念,离院这两个字是□□爷爷改的,牌匾上的离院两个字也是□□爷爷的真迹,意思是,送别太祖奶奶后,在这里思念她……” 温印叹道,“听你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这处离院不一样了。” 李裕看她。 温印托腮笑道,“很美,也不悲凉,他们相伴到老,最后一人送走另一人,另一人还会到此处怀念,很美好,这处离院很好。” 温印也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李裕又道,“其实我小时候还听过太祖奶奶和□□爷爷的故事,比话本子有趣多了,□□爷爷说,他变成过太祖奶奶的马。” 温印险些被茶水呛到。 确实比话本子有趣,连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李裕跟着笑起来,“真的,我小时候听祖父说起过,祖父说是他祖父告诉他的,这叫口口相传,不留纸张上的。” 温印再度笑起来。 李裕又道,“不过我觉得太傻了,我日后不说给我孙子听。” 温印眨眼,“那你说给我听做什么?” 李裕:“……” 李裕叹道,“你不是爱看话本子吗?我就忽然想起了,对了,还没说完呢,□□爷爷将这处题字叫离院之后,又将梅苑改名叫思楚苑,因为太祖奶奶姓楚,梅苑里早前那处破败的暖亭就叫思楚亭,只是现在看不清字样了。疫病时,离院之所以会用来收治那些病患,是因为太祖奶奶通医理,早前在北关救了许多人,后来□□爷爷就说了,日后京中若遇灾情,病疫,可将这处离院用于收治百姓,这是太祖奶奶愿意看到的。所以,这才是离院的真正由来。” 有思念,有守护,也有心系百姓。 李裕说完,看向温印,温声道,“所以即便眼下我身处离院也不会害怕,太祖奶奶会看着我,会否极泰来,家国平安。” 温印还是头一次听李裕说这么多话。 而且不是像昨晚说的朝中之事,就是普普通通,两人在一处说话。 这样的闲谈,好似让两人亲近了许多,也让她看到了不一样小奶狗…… 温印笑了笑。 “怎么了?”李裕看她。 温印笑道,“你说的□□爷爷是李彻,他经历的两次谋逆,一次昏迷半月,一次被逼落水,但他坐稳了皇位。” 李裕眼中有惊喜,也有赞许,“你知道?” 温印托腮颔首,“祖母告诉我,女孩子不能不读史册,不知前朝事,知其然,后宅才能安宁。” 李裕轻叹,“难怪你聪明,原来老夫人睿智。” 这马屁拍得通透,一次拍了两人。 温印笑了笑,没有戳穿,继续道,“所以我不看话本,史册比话本精彩。” 李裕不由多看了她几眼,温印,真的和他早前见过的京中贵女都不一样…… 言辞间,黎妈入内,“夫人,朱媪说看见余妈来了。” 余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