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再回离院。 她是没想到韩渠来得这么快,年关前,韩渠都会频繁出入离院,说话的机会很多,不急在这一两日。 韩渠应好。 卢管事去送时,韩渠尽量低头,做出唯唯诺诺怕打量周遭禁军的模样。 温印又特意留在书斋看了一下午的书,等用过了晚饭才回了主苑,不让旁人看出端倪。 回屋时,黎妈迎上前,接过她手中取下的披风。 阖上屋门,黎妈朝温印道,“不说话,也不肯吃东西,在床榻出神坐了一整日,老奴劝不动。” 温印倒是平静,“他昏迷多时醒来,舅舅没了,自己和父亲都被软禁,又在病榻上,怕是需要时间缓缓。” 话是如此,黎妈担忧,“会不会意志消沉下去?” 温印看了看黎妈,温声道,“那也得靠他自己……” “对了。”温印又问起,“胡师傅有说什么时候来?” 李裕是东宫,意志消沉也消沉不了两日;相比起他会意志消沉,温印更关心他的病情。 说起这处,黎妈不由叹道,“原本说好晌午过后就来的,但被陆家……” 黎妈改口,“被陆国公府上拦了下来,先去了那头……” 黎妈心中原本就对陆江月颇有微词,眼下更是,“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刚回京中时就来过这么一出,黎妈心中窝火。 换作早前,旁人哪敢如此! 温印却不以为然,一面翻开水杯,倒了水喝着,一面淡声道,“不奇怪,从小到大陆江月都是,她听说我要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什么都要同我比。她早前只是陆尚书的女儿,眼下是陆国公的女儿了,不得趾高气昂些?” 话虽如此,黎妈心中还是不舒服,但夫人都没说什么,她不好开口。 温印放下水杯,“不管她,反正人都醒了,早一日晚一日不打紧,别因小失大,让人看出端倪来。” 黎妈应是。 温印撩起帘栊回了屋中,李裕还坐在原处,目光空望着一处出神。看到是温印出入,不是黎妈,李裕看了她一眼,没吱声。 她晨间咬过他,他心里还有别扭劲儿在。 “我去沐浴了,有事唤我。”温印轻声。 李裕眸间微滞。 很快,耳房内窸窸窣窣的宽衣声和水声传来。李裕怔住,他不习惯这样的场景,尤其是眼下,在离院这样的地方…… 温印回了屋中,让他忽然反应过来这一整日过得很快。 快到他才来得及从她口中的只字片语,顺着早前的记忆和局势,推测这次京中变故的细节和当下处境,一眨眼就到了这个时候…… 黎妈是她身边的人,来问了几次他要不要用饭,他都摇头。 才知晓京中的事,他没胃口。 而且他要先缕清思路…… 耳房中的水声让他转了一整日的思绪,终于有了片刻停下的时间。 耳房中的水中停止时,仿佛这片刻放空的时间也跟着停下,恨意,沮丧,疲惫和窒息,复杂得凑在一处,他再度仰首空望向一处。 离院内外都是禁军,院中都是李坦耳目,他是废太子,早前东宫的人早就没有了。李坦即便不杀他,也不会让他见旁的人,他会被困死在离院,做一辈子的废太子。 他在离院中犹如困兽,只有温印可以倚仗。 虽然不想用倚仗这个词,但似是也只有这个词。 想到她沐浴完要回屋,他心中还有些莫名的别扭劲儿在,但时间一分一毫过去,温印一直没出来…… 李裕又等了许久,还没见温印出来,李裕下了床榻。 但他不好出声,就在耳房外等,耳房中还是没有动静,他只能厚着脸皮撩起帘栊,耳房内温印也正好伸手将帘栊撩起来,两人都没料得的四目相视。 李裕:“……” 温印:“……” 李裕见她青丝垂下,斜搭在肩头,还有发梢未尽的水滴顺着…… 李裕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应当是在耳房中擦头,所以没动静,他怎么知晓,他又没同旁的女子一处过。 温印莫名看他。 李裕不好意思说起方才的事,温印瞪大了眼睛,“水,我用过了。” 李裕:“……” 他不是想…… 温印又眨了眨眼,好似反应过来,“那,让黎妈伺候你沐浴?” 李裕微恼,“温印!” 最后硬着头皮道,声音软了下来,“我有话同你说……” 作者有话说: 女鹅:我不信 鱼宝宝:…… 第010章 同榻 元宝和铜钱到耳房换次水,黎妈眼神微妙看了看温印,没多问旁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