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没有。顾晓情睁开眼,看到颀长熟悉的背影离去,心像是被锋利的钩子拉了一下。 “靳以尧。”出口的话不可控制。 靳以尧离开的脚步一顿,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僵了半天,才转头,也不走近,只是站在原地看她,“醒了?” 顾晓情声音还有些哑,“没和你的女朋友约会?” “我让厨房热一下饭。”靳以尧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走到床边来,有些生硬的问:“现在起来,还是先洗个澡?” 她记得昨晚没有做安全措施,所以应该是靳以尧事后帮她洗过。想到这,顾晓情抬手揩去眼泪,无声的自嘲笑。 是怕她怀孕,借此威胁或者破坏他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的人生吗? “难道……”顾晓情嘲讽的勾起泛红的眼角,看着他嘶哑道:“我不应该先吃避孕药吗?” 靳以尧脸色微变。 尽管浑身散架一样,顾晓情还是靠着自己撑坐起来,看着腰腹上红红紫紫遍布的痕迹,她脸色先是一红,又瞬间苍白如纸! 是这件事都必须这样,还是靳家两位都有这样在别人身上留痕迹的爱好? 生了靳以辰的孩子,却又和他的哥哥睡到一张床上…… 她怎么能,又怎么可以? “你放心。”靳以尧说:“我让人去准备。” 她吃避孕,到底谁能放心? 顾晓情狠狠揪着被褥,用力到五指发白,“我要洗澡,我的衣服在哪里?” 靳以尧递给她浴袍,转而大步离开。 温水冲下,顾晓情在淅沥的水声里站不住,缓缓屈膝,最后跪在地上捂眼大哭。 爱一个人,要表明心意。 可当喜欢的人和自己有着云泥之别,那喜欢就是妄想,是为人所不齿的,是不道德的。 何况,她的女儿是靳以辰的孩子,何况邱婉玲曾经亲自告诉她绝对不会容许她进靳家。 天塌下来,她都不可能和靳以尧走到一起。 既然这样,昨晚的错误,是等靳以尧挑明,还是为仅存的自尊再尝试的挣扎一次? 怎么挣扎? 擦干身上的水,顾晓情看着大腿上一个个青紫色的掐痕,昨晚的具体疯狂过程记不真切了,但某些片段却历历在目。 记得他扣着她的后颈,记得他啃咬她的锁骨,记得他在她耳边低吼,那无度又热切的索取,一次又一次把她送到巅峰。 顾晓情伸手,轻轻摁压一下都痛。 痛感也许不会留太久,但这些痕迹,三五天都退不了。 顾晓情收拾好心情,穿上衣服走出浴室,合上浴室门,余光里,靳以尧躺坐在外间的落地窗前的长椅上。 他的眸光投在窗外,节骨分明的中食指夹着支烟,一缕轻烟袅袅升起消散。 他身侧矮几上,烟灰缸里已经有了两个烟蒂。 顾晓情将浴室玻璃彻底关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不远处椅子上的人似乎被惊动,却没转头,只是将自燃了一会儿的烟,在烟灰缸上轻敲下烟灰,随即抬手抽了口。 这是顾晓情第一次看到他抽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