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与方长交谈,一边手上不停,很快吃喝了个半饱。 方长见状,才稍稍放开速度,于是他手上不见多少动作,优雅又稳,但是桌面上的菜肴却减少的飞快。 见到这幅奇异景象,陈远瞠目结舌了几息,而后赞叹道: “方先生真乃神人也。” 这时候,店里两位伙计过来,其中一个扛着托盘,另外一个为扛托盘的开路,并挪开桌面的菜盘,腾出地方。 “两位客官,鱼翅来了,请慢用。” 而后店里伙计从托盘上端下来两碗,放在方长和陈远面前。 方长对陈远笑道: “这可是个稀罕物,上次来的时候不凑巧,没有遇到,店里人说,乃是海狼凶猛难以捕捉,且有需要长时间涨发保形,不然难以嚼动。 “今日还算幸运,正好有鱼翅可点,我们尝上一尝,看看这传闻中的珍品到底是何样滋味。” 两人一齐动筷,从碗里挑起品尝。 只是这道鱼翅汤让方长有些失望,盖因里面虽然用了不少上好的调味料,但是食材本身的味道却一般,就和耐嚼些的粉丝类似,有些……名不符其实,倒是价格不低。 方长摇摇头,自怵下次再来这里,倒是没有必要再选这道菜。 他朝对面陈远笑道:“看起来,倒不像传闻中那般味佳,或许更多人只是吃这个稀罕和名头罢。”陈远出声附和,表示赞同,而后两人一起笑。 饭后,他们在门口作别。 陈远对方长说道: “今日多谢方先生款待。在下这几年,为了追逐各地美景,路上所赚的钱,都用在了路途中,没有多少余钱可以用在吃喝上,今天这算开了次荤。” “不过,各地美食其实也是天下各处风景的一部分,等以后我宽裕些,倒是可以考虑将各地的饮食特色,写进游记里面,如此可以让日后读到的人,足不出户便感受各地风味。” ………… 朝云港的正式码头十分繁华,来往的船只桅杆如林。 码头上拥挤的很,由于缺乏足够有序的管理,货物堆积的稍显凌乱。许多手执纸笔算盘的人,往来计算统计。 但是在这座码头上,最多的还是扛包工人。 有些是常年做此为业的,还有的只是周围的百姓,趁着农闲过来打个短工。 毕竟这里虽然累,但是有把子力气就能干,而且活计总是不缺,比起土里刨食,收入还算不错。便是打短工,干上个把个月,也能在年关时候给家里多买上几斤肉、多扯几尺布,还能给儿女买个头绳泥娃娃,给父母添床棉被。 他们扛着藤包,上上下下来来往往,将货物从船上运上运下,将补给运进船里,或者将货物从这个堆集场,与周围仓库,或者道边马车之间,按照雇主的指令搬来搬去,从工头那里按件儿算钱。 不过劳动人民的智慧很多,他们还发明了不少节省体力的工具,诸如吊杆、滑槽、滑轮之类,在这里应用的挺是广泛。但往往,这些东西反而会让后来者被雇主压价——他们会说用不了那么多了力气,自然不给之前的钱数。 方长站在这里,左右看了看,马上有眼力好的上来招呼:“这位先生,您是找船还是寻货?” “找船怎么说,寻货又怎么说?”方长听到来搭讪的话后,随口问道。 看见方长对此有意,对方明显来了精神: “嘿,先生您应该知道,咱们这朝云港,是南北数百里第一大港,每日间往来的船只数量、集散的货物数量,算出来那都是能吓死人的。故此来这里,又像您这样打扮的,往往只有两种,要么找船,要么找货。” “找船的,往往是自己手上有货物,准备寻找租了船位的买家出手,或者自己找船运到别处;找货的,便是自己从外地过来,准备在这里买上批货物,运回乡里一转手便是大笔银钱进项。” “而许多为了别事到此处的,往往也会在回去途中,转换为后面这种,毕竟这种事情赔钱几率很低,稳妥又实惠。” 方长看对方口齿伶俐,笑道: “我既不是前面这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