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说情敲敲边鼓,或许能把人保下来请老人家做好准备,我这儿好了就去请。 那管事也是场面上常走动的人精,闻言知晓厉害,连忙点头:是,小的这就去回老爷。 顾苹襄则守在门廊处等候。 一直到前边案子审了个七七八八,伏传招过魂也没什么事,准备回二堂喝茶休息,顾苹襄才赶忙迎了上去,把手炉递上:伏小师兄,有事还得请您帮着缓颊说情 伏传专心堂上问案,也没功夫耳听八方,闻言很意外:何事? 这不是顾某那未婚的妻家,家中有个顽皮的小弟弟,养得娇惯了些,不大会做人。刚才岳父差人来说话,说是小舅子在米面巷子出了些事故想必是他不懂礼数,冲撞了两位仙姑。您看,顾某这点薄面实在不值一提,柳兄又不在杏城,哎呀,这如今实在是不知道往哪里请托,还请伏小师兄周全一二。顾苹襄点头哈腰地跟在伏传身边。 堂中服侍的小厮来送茶,顾苹襄还非要过一回手,揭开杯盖儿吹了吹,篦去茶沫儿,这才恭恭敬敬地捧给伏传。 所幸伏传活得没谢青鹤那么精致,被人吹过的茶他也能喝:傅师姐素来讲道理。 谁说不是呢?我与贵派几位师兄同僚多年,岂会不知道世外仙门的品性德行?必然是我那不懂事的小舅子做错了事,才会被傅仙姑惩戒。只求伏小师兄看在他年纪还小的份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那老泰山也已经往米面巷子去了,必要亲自向傅仙姑赎罪的。顾苹襄万分狗腿地说。 顾苹襄把纨绔的家长都搬了出来,又口口声声替小舅子求情,伏传也不好全然不给面子。 恰好今天的案子审得差不多了,我与你同去看看吧。伏传也没承诺一定帮忙捞人。 顾苹襄千恩万谢,狗腿地去帮伏传拿厚衣裳,出门还帮着撑伞挡风。 伏传便骑了龙鳞卫的军马,与顾苹襄一起往米面巷子赶。他二人骑马脚程快,赶到傅豆蔻与安安义诊的地方时,颜家老爷还在路上赶不及。围观群众只看见龙鳞卫来人,伏传还没跟傅豆蔻说上话,那坐在家丁身上的纨绔已经吵闹了起来:谁要你来救?!我姐姐与你退婚了!再不是亲家! 那几个豪奴家丁却似见了亲爹般激动,纷纷呼喊:姑爷! 傅豆蔻与安安皆起身叙礼。 伏传问候一句,方才问道:这小子做什么坏事了? 安安凑近他身边,说:他要请师父去他家给他妈说法,我让他滚蛋,他就这样盯着我的胸口,还说要和我打架。安安与伏传行走江湖时,常常睡在一间屋子里,关系无比亲密。她与伏传私下说话时,连谢青鹤和伏传床上怎么行事都敢大喇喇地张嘴问,这点小事哪有不敢启齿的? 伏传回头看了顾苹襄一眼,问道:你还要出面替他说情? 顾苹襄是有心求情,可伏传脸都阴下来了,哪里还敢再开口?只得无奈地赔了个笑。 伏传又把拴在桌脚的地痞流氓都扫了一眼,问道:这么多不懂事的?才两天就拴了这么多人,再过两天还这桌子的四条腿都不够用了。要么我去县衙借两个衙差来守一守? 傅豆蔻摇头说:既是玄女庙,上下只用妇人。 伏传也明白她的顾忌,侧目看了顾苹襄一眼,说:也罢。今日连顾督军的面子也驳了回去,想必杏城之中再没人敢来撒野。顾督军,海涵了。 顾苹襄便知道是被伏传故意拉来做筏子了。 若事情不大,伏传就给他个面子,让他把小舅子带回去,遇到这种惹怒了伏传要护短的事情,非但人领不回去,还成了震慑杏城纨绔的例子,拿他堂堂四品督军立威。 可是,就算知道被伏传拉来立威,顾苹襄也不敢生怨,反要赔笑:岂敢,岂敢。 那纨绔瞧着他点头哈腰的样子,不禁冷笑:顾督军,你一向威风八面,也有今天! 小祖宗,你可闭上嘴吧,还嫌今日惹祸不够呢?你向来是个心地纯善的好孩子,家里也不是没有婢妾服侍,何苦要来口甜舌滑四处得罪?这两位仙姑再是貌若天仙,那是天上的神妃仙子,容得下凡夫俗子景仰倾慕么?顾苹襄苦口婆心地劝说,句句话都是在替小舅子开脱。 纨绔分明是趾高气扬要诓骗强抢傅豆蔻与安安回家,被他说成是口甜舌滑,分明是主动羞辱安安,却被他说成是景仰倾慕,还不忘强调他是个心地纯善的好孩子。 傅豆蔻听出他话里的骨头,冷笑一声:这位顾督军若不是患有脑残舌短的不治之症,便早早地去了吧,带着这么些披甲执剑的军卒在贫道义诊的摊子前立着,吓着了来求医的贫弱百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