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搞不好被当成来偷袭的敌军厮打起来。 单煦罡看着谢青鹤满眼带笑,却没有马上答应。 粮草倒是简单。单煦罡往门外看了一眼,马上就有候在门口的传令官屈膝,给小郎君带来的兄弟们备好料,好好招待。 谢青鹤起身谢过。 单煦罡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在官衙大堂里转了好几圈,说:我留在恕州是有军令在身,不能陪你去青州。叫你单独往青州去这是在战时。大兄的辎重也时断时续。小郎君明白其中的风险么? 事实上,离开菩阳之后,陈起兵马的辎重就是时断时续。 若要从后方运送辎重,人吃马嚼耗费太过惊人,打到后来都是以战养战,哪有粮草就往哪跑。 不过,正儿八经打团战时就不能瞎跑了。陈起要打青州,以恕州为据点,他带走的兵马和单煦罡部的大致位置都是确定的。计划中的目标一时打不下来,身上带的粮草消耗光了,就得靠后方支援。 单煦罡负责维持了一条恕州到青州的辎重路线,很自然会被秦廷兵马阻击。 这条线太长,运粮队被截是常有的事。 单煦罡说时断时续,也就是说,谢青鹤坚持去找陈起,很可能会遇到秦廷兵马截杀。 单父知道姑父遇刺的消息吗?谢青鹤突然问。 单煦罡很惊讶地摇头:詹先生安好? 姑父安好。想是阿父与单父攻势太过猛烈,秦廷狗急跳墙,才会想着在相州动手脚。如非事出紧要,我也不会寒冬腊月往恕州赶。单父担心我的安危,我也知道凶险。此去青州快马加鞭不过三五日路程,真有秦廷兵马来袭我带的都是相州精锐,正好替阿父铲了这窝劫粮的耗子。谢青鹤说。 单煦罡十二分地不愿意给谢青鹤发令。 小郎君是真正的小,翻年也才九岁,搁武将世家也没有这么小的孩子上战场的道理。他若是准许谢青鹤带兵去青州,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这可是陈起唯一的儿子!死了就再也没有了! 单煦罡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他就这么光明正大、毫不觉得尴尬地开始斟酌。 谢青鹤把烤熟的山药啃光了,也不催促单煦罡,安之若素地等着。 换一匹健马。单煦罡把他的坐骑让了出来,据说是他打霜州时所获,塞外的马种,无比高大神骏,能长途跋涉,也能短时间飞奔,陈起看了都眼馋的那一种。 再带上这二十死士。单煦罡从他的敢死营里挑了二十名好手,个个身材精悍,眼神敏捷,且都是单煦罡精心栽培、对他忠心耿耿、不惜以死报效的死士。 有二千甲士随行,有二十名死士负责断后,再有一匹能逃跑突围的好马,就算命不好遇到了强大的队伍前来劫杀,也能很大幅度地提升小郎君的存活几率。 谢青鹤答应了他这两个条件,单煦罡才磨磨蹭蹭地给出一枚黄铜令箭:去吧。 ※ 陈利对谢青鹤的决策颇为不满,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单煦罡派来的死士的不信任。 他是谢青鹤的卫士头领,负责谢青鹤出行的所有安排。单煦罡派来的二十名死士被他圈在了二十丈外,谢青鹤出门时前后左右仍旧是他带出来的府卫心腹。 小郎君未免太过轻信。陈利平时也不多话,难得一回向谢青鹤谏言。 谢青鹤骑着单煦罡的马,说道:人你也隔在外边了,还要专程来教训我么?俗人担心阿父只有我一个儿子,单父战功赫赫,又领兵数万,说什么,打下秦廷之后,江山谁主尚未可知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我父只有我一个儿子,单父连老婆都没一个呢!这江山是看谁儿子多就归谁? 秦廷不止在相州搞事情,也派人四处散播谣言,试图离间陈起与单煦罡的关系。 谢青鹤在恕州待了不到半日,陈利就听了不少小话,这会儿担心单煦罡是不是要趁机派人杀了谢青鹤,让陈起后继无人。被谢青鹤点破之后,陈利才突然意识到,就算单煦罡功高震主,想要另立山头,他杀了小郎君有什么意义他自己也没儿子啊!不都是后继无人? 是仆小人之心。陈利低头告罪。 不过,他还是把敢死营的二十死士圈在外围,根本不许他们接近谢青鹤。 谢青鹤得了一匹好马,骏马奔腾有力,在天地间奔跑就有一种舒展潇洒的恣意,与寻常马匹确实有着截然不同的潇洒快意。他控马片刻与马儿混得熟了,便信马由缰沿路飞奔。 不必陈利提醒,谢青鹤也知道不要跑得太快,卫士的马跟不上。 出来没多久,天就黑了。 一来没找到合适的扎营地,二来白天在恕州城歇息过,一行人便继续赶路。 刚从相州出来时,陈利还会担心小郎君是否吃得消,这么多天下来,陈利也已经麻木了。 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