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他们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二郎无非是仗着娘亲祖母管不了自己,两位师父心胸开阔应该不会反对,萧缙则是仗着二郎权势身份,父母家族都不敢反对,才会这么堂而皇之地跑来摊牌。 他们并非觉得自己没错,只是刚好有条件有底气去犯错罢了。 哪晓得在伏传的理论里,他俩根本就没有错。不仅他们没错,若亲人逼迫他们分开去走正道,才是真正的不慈不爱,无情之物。 三娘被问得久久不语,原本已经擦干的眼泪,反而落得更急了。 二郎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岂会不心爱自己的孩子?伏传引着她回忆二郎从前的事情,她正是情思涌动的时候,越发心疼幼子。只是,她是心软了,这口子不好开啊。 因为,二郎继承的是她丈夫的香火。她可以不在乎丈夫的香火,陈老太呢? 陈老太叹了一声,说:随他高兴吧。戏文里总有恶东风棒打鸳鸯,你我老了老了,不要去做让子孙厌恶的坏人。我姓陈,你姓杨,周家的香火,周家的孩子都不关心,你我两个外人着什么急? 三娘只等着陈老太开口,闻言连忙擦了眼泪,去给陈老太福身施礼:我代小儿多谢婆母慈爱。二郎,还不快来给阿姆磕头? 二郎悄悄给伏传竖了个大拇指,跟萧缙一起去给陈老太和三娘磕头,乱哄哄地连称呼都改了。 萧缙开始随着二郎自称,被三娘反对之后,他又改随自己称呼,这会儿又随着二郎了。 那边阿娘阿姆乱哄哄叫了一阵,陈老太把镯子都撸了下来,握着萧缙的手,才突然意识到这么粗个胳膊,我孙儿带回家的是个男人啊!于是这镯子拿在手里不知道怎么办。 三娘连忙把镯子戴自己腕上。 陈老太又摘了一块玉佩,塞在萧缙手里,叮嘱说:这是老太婆过八十大寿的时候,大先生送的寿礼。这是好东西啊,乖乖,你好好拿着,若是改嫁要退给老太婆的。 说得二郎与三娘都哭笑不得。 萧缙看了二郎一眼,二郎点头,他才把玉佩收下,磕头道:谢谢奶奶。儿与周郎相约白首,不会改嫁的。 那边突然一团和气地认了亲,二郎又带着萧缙来拜谢青鹤与伏传。 二郎和萧缙都很高兴,这事能解决得这么圆满,谁都不曾想到。过来给谢青鹤和伏传磕头的时候,二郎满脸兴奋,萧缙也放松了许多知道自己是被欢迎的,那滋味总比被排斥好太多。 哪晓得二人还没下拜,就被伏传阻止了:先等一等,我还要问你一件事。 不说二郎对伏传深为信服,萧缙只是第一次见他,也已经被他两番话折服。 问二郎是否仗势欺人,证明了伏府门庭清高、操守高洁,问三娘重香火还是重娇儿,更是显出他的慈爱之心,这样一位长辈在堂做主,家中就似有定海神针,是完全不必担心前程方向的。 伏传还要问话,二郎与萧缙都认定此事必然重要,都认真地听着。 伏传斟酌了片刻,缓缓地问道:你这位小朋友,是否知道,你与阆泽莘曾是故交? 三娘用手帕捂住了嘴,陈老太也神情凝重。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萧缙与阆泽莘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一双眉眼,冷不丁望去,差点以为看见的是阆泽莘的儿子。二郎与阆泽莘关系不错,阆泽莘死了十多年了,他带回来一个与阆泽莘七分像的年轻人,说要跟人过一辈子,岂不使人生疑? 二郎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还是萧缙上前作揖解释:小师父,家母姓阆,闺名泽苹。阆泽莘是弟子的舅舅。周郎与舅舅的交情在家中不是秘密,弟子与他相识,也是因为弟子长得像舅舅。这事从未隐瞒。周郎待弟子以诚,既没有欺凌威逼,也没有欺哄耍弄,弟子十分敬爱他。 说着,萧缙又深施一礼,躬身道:多谢小师父公心垂问,弟子感激不尽。 通常家长都会护短,如伏传这样,既不准二郎仗势欺人,也不准二郎哄骗萧缙,拿萧缙当替身玩弄感情,当然称得上公心。有了前面伏传帮忙说服三娘之事,萧缙也不会误会伏传故意点出此事是要拆散他与二郎。 这边萧缙施礼起身,二郎才委屈地说:小师父,在你心里,我是有多坏啊?! 萧缙默默看着他的眼中有一丝惊讶。素来沉稳霸道的周郎,在师父跟前这么爱撒娇么? 谢青鹤才是真正的护短狂魔,二郎才抱怨一句,谢青鹤就坐了起来,说:都说开了,摆饭开席吧。大郎去山阴义诊还没回来,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了。 二郎很习惯地上前服侍谢青鹤穿好鞋子,萧缙往伏传那里看了一眼,三娘正扶伏传下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