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宁则是心事重重。 她今天怎么不夸他呀? 果然做得不合她的意罢?他今天也是第一次做, 怎么办,她是不是吃得很勉强?薛婵要不喜欢他了...... “那几只鸡崽好像长大了些,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再把篱笆束高一些。”薛婵道。 “喔......”裴砚宁应了一声, 没等来他想要的夸奖, 一时有些胃口索然, 道了声吃好了就去喂鸡了。 鸡圈里五只小鸡已经长得丰满了很多,裴砚宁一边给它们撒食吃,一边轻声叫着它们的名字。 “来铲铲,你最先吃!”裴砚宁给它一把最好的。 “佩佩!这是你的。”他一个一个念下来,念到最后时,说出“心心”这二字的同时一愣。 心心。 他初时听到这个名字时,还以为薛婵是在暗示她们二人同心、心心相印的意思,可是现在...... 它是无心。 薛婵其实一直都在惦记着那个人。 她心里已经有人了, 身边便是有再多佩佩、艳艳、宁宁,又有什么用呢? 只有心心的名字是她亲自取的。 裴砚宁目光一湿, 早饭没有得到夸奖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倾泻而出。 薛婵已经吃好了,她洗干净了手, 换上自己的捕快官服, 同裴砚宁道别。 “自己好好待在家里, 要洗澡等我回来再洗。” 裴砚宁点点头,一声不吭。 好奇怪,他怎么还蹲在鸡圈旁边? 薛婵没有多想,骑上马便往龙首镇去了,只是蹲在鸡圈旁边的那朵花花又枯萎了几分而已。 最近的龙首镇都太平得很,朝廷盯得紧,官府衙门自然也诸多禁忌,是以薛婵到任后,每日的工作十分清闲。 无非就是喂喂马,巡巡街,连一般的小毛贼都少见。 正好,薛婵也借着这个机会寻找一番江宁的下落,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 然而半日下来,这龙州镇被薛婵仔仔细细过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江宁的下落。 难道当日一别,江宁其实没有来龙首镇,而是去了别地不成?不会在半道被人给拐走了罢? 薛婵忧心忡忡,眼下却是也没有旁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江宁仍在别地活得很好。 无所事事的一日下工,做得竟然比青楼的护院还要轻松几分,薛婵一时觉得自己白得了人家的银子。 丁香玉对她道:“你别看现在这么清闲,忙起来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也是有的,我千盼万盼地盼着这清闲日子,你竟还挑剔起来了!” 薛婵抚了下唇,见此刻天色尚早,快活楼差不多该开门了,她得把之前自己的那身护院衣服给人家送过去。 “唉,薛姐姐不来了,我真是要枯萎了。”牡丹扒在栏杆上往下望,兴致缺缺的。 青柳望着他发笑:“当初她教书时你躲得最远,现下倒是想了。” 风雪又写了一副好字,自己欣赏一番,挂在了墙上。 廖冬正在房里摆弄木头,经过一个月的学习和勤加练习,已经能自己做出结实漂亮的小凳子了,抬头对风雪道:“哥哥,你愁什么,瞧瞧我这手艺,等以后你老了我养你便是。” 风雪笑骂他一句,一时觉得自己不能懈怠,又看了些书,练了些字。 白梅和琴生还年轻,已经在暗戳戳开始攒钱,两人打算着等年纪到了出了楼,就去开家铁匠铺。 落蕊探头探脑,心里也有些期待,但还是犹豫着道:“这、男人怎么能开铁匠铺呢?别人瞧见了会笑话的。” “怕什么!”琴生道,“薛姐姐说了,天底下的活儿都一般般,哪儿有什么是女人干得,男人却干不得的!” “横竖有官府在,出了什么事会给咱们做主的。”白梅温柔地笑了笑。 “官府能管咱们的事吗?” 白梅眨眨眼,“薛姐姐在呀。” “啊。”落蕊转过弯来,“人家随随便便就进了衙门做事,可见真是相当厉害的。” “哼。”牡丹轻嗤一声,“你们难道不知道,做捕头是需要代价的吗?” 这三人确实不懂,齐齐看向牡丹。 牡丹不屑地瞥他们一眼,这才慢悠悠地道:“这做了捕快的人啊,子孙三代不能入朝为官。” “啊?” “为什么呀?这也太奇怪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