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氏解除关系的事情,最近闹得沸沸扬扬,老太太病倒,徐晏驰都没有松口的意思。 老太太拉不下老脸,这事便一直这么僵着。岑家生意上问题越来越多,她也病得越来越重。 老爷子不希望孙子跟岑家闹得太僵,出面与老太太谈了一场,做主今天一并请了过来。 她这一病,精神头都差了许多,撑着额头坐在紫檀木椅子上,看起来分外孱弱。 上次见面还是中气十足的样子,短短数日便状态大变,梁橙略一犹豫,还是礼貌地向她问了好。 老太太脸色不算好看,但应了一声,算是给了梁家这个面子。 她朝身后瞥了眼,一直跟着她贴身照顾的保姆递过来一只木匣子。 老太太打开匣子,取出一对羊脂玉手镯。 那对玉镯光泽莹润剔透,质地致密纯净,毫无杂质,是极好的成色。条宽足有20,圆圆满满的福镯。 老太太神色恹恹地说道:“这是当年我婆母过世前,送给我的镯子,也是从她婆母手里传下来的,早些年从宫里流出来的老物件,无价的宝贝,岑家传了几代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糊涂了,不该管那么多,让你受了委屈。今天我把这对镯子送给你,算是给你赔礼道歉,我说的那些气话,你别往心里去。过去咱们两家的恩怨,就不提了,往后就是一家人。” 她说完,把木匣子递过来。 虽是迫于无奈,岑老太太鼻孔朝天一辈子,武断专横一辈子,头一回向人低头,还是向一个小丫头低头。 这对镯子对岑家意义非凡,说是传家宝也不为过,她向来不轻易示人。 现在能拿出来送给梁橙,就是最大的诚意。 是对梁家求和,更是对徐晏驰求和。 梁橙回头看向爷爷和爸爸,见两人对她点头,便双手接过。 她天生好脾性,哪怕被老太太当面骂了两次,会回怼,会不退让,现在老太太道歉,她也不会真的记恨。 她接过镯子,说了声:“谢谢您。” 之后便是两家人一起坐下来吃饭。 徐家准备了丰盛的晚宴,梁橙跟爸爸坐在一起。 原本从礼数上,徐晏驰是不应该坐在她身边的,但他帮梁橙拉开椅子后,便旁若无人地在她右手旁坐下来。 其他人看一眼,没人敢管。 不过都是些虚礼,他不讲究就不讲究吧。 毕竟现在他当家,人狠话不多,亲姥姥岑老太太都能被他逼得不得不低头认错,老爷子没说什么,他们何必多嘴。 有两家二老坐镇,饭桌上气氛一派友好祥和。 说起这半年徐晏驰把梁橙安排在自己办公室做秘书的事,徐老爷子还向梁爷爷道歉:“这小子任性妄为,这段时间委屈橙橙了。” 徐晏驰正给梁橙夹松茸,闻言道貌岸然地说:“是委屈了。需要我给你一些精神补偿吗?” 梁橙差点把筷子咬断。 暗自庆幸,这张桌子上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精神补偿在他们这里的双层含义。 一双双眼睛盯着,她绷住表情说:“不用。” 徐晏驰还问:“真的不用?” 梁橙在桌子底下踢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真、的、不、用。” 徐晏驰笑了声,说:“那可惜了。” 梁橙撇开脸,不想理他了。 一桌子长辈,谁不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 就算没听懂那些暗语,也看得出两个小情侣之间的暗潮汹涌。 梁攸宁脸逐渐变色,越来越黑,寡言少语的人忽然开口,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去。 中途梁橙去洗手间,出来时,徐晏驰就站在门外等她。 梁橙勾头往餐厅方向看一眼:“你怎么过来了?” 徐晏驰直接伸手,将她捞到怀里抱着。 “不想我吗?”他问。 从他去出差,两人有几天没见面了。 梁橙一面觉得长辈都在不远处吃饭,他们在这里搂搂抱抱的,不成体统。 一面遵从内心,环抱住他腰。 “想了。”她诚实又认真地回答。 徐晏驰倒也不做别的,只是抱一抱她,亲一亲她额头,抚摸她柔软的脸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