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拜托你过去一趟,帮我看看他的情况。” 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心和担忧,她这样恳切地拜托,梁橙无法拒绝,便答应下来。 看来,今天注定要她自己跑一趟了。 梁橙跟唐主管交代过去向,便拿上自己的东西和那几份文件离开公司。 路上折到药店,仔仔细细地问店员咨询半天,买好退烧药和感冒药。 阴天夜幕早早降临,她到天阜湾时,天边已经擦黑。 上楼,到2302,按门铃。 雨水从伞尖滴答、滴答,在光洁的瓷砖地面,很快汇聚小小一块。 等了一阵,面前的房门终于打开。 盛夏最炎热的酷暑时节,徐晏驰穿了件浅灰色的长袖衫,头顶短发有些微凌乱,脸色明显苍白,神色倦懒地站在门内。 宽松的家居服和虚弱的病色,将他平时身上那种冷厉感大大弱化。 他脚上趿着拖鞋,单手扶门,是梁橙从来没见过的弱势样子。 徐晏驰垂眼瞧着她,因为精神欠佳,说话声调也懒洋洋的。 “站岗站到我门口了?” 梁橙生怕他误会自己是来趁虚而入的,端出岑绾秋的懿旨:“你妈妈很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 徐晏驰侧身让开。 梁橙进到玄关,没再往里走,她鞋底沾了外面的雨水和污泥。 徐晏驰打开鞋柜,拿出一双深灰色的男士拖鞋。 梁橙瞥了一眼,犹豫,徐晏驰说:“我家里没有女士拖鞋。” 也是。毕竟他也是个吊死在一棵树上的单身狗。 徐晏驰又道:“你也可以选择不穿。” 算了,梁橙乖乖换上。 梁橙把雨伞放进玄关柜旁的仿藤编金属伞桶,又把斜背的包包摘下。 除去上次来帮他处理事情不算,她没拜访过异性的家,放下东西后,左右看看。 徐晏驰给她拿完拖鞋,走到水吧台,倒了杯水,倚在鞋柜上,边喝,边不声不响地盯着她。 也不说话,仿佛在盯贼。 梁橙问他:“你去过医院了吗?” 徐晏驰:“没有。” “吃过药了吗?” “没有。” 他妈妈的担心果然没错。 梁橙叹口气,拎着手里装着药的塑料袋走过去:“我给你买了药。” 她拿出几盒药,对着说明书仔仔细细地研究用量,哪种药该吃几颗。 顺便将药剥出来,递给徐晏驰。 他接过,就着水吃了药。 吃完药,梁橙把那些文件拿到客厅,给他签字。 徐晏驰批阅的速度比平时慢许多,坐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浏览。 梁橙坐在旁边等他签,看着他气色很差的脸,莫名觉得,这人生了病像小孩一样,都不会照顾自己。 鬼使神差地,她突然问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徐晏驰垂着的眼从文件上抬起,看她两秒,才说:“没有。” 梁橙和他四目相对片刻,在他眼神里看到了“你果然在对我嘘寒问暖”这句话。 话都问到这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那我给你叫外卖吧。”她说。 徐晏驰又低下头,继续看那份文件,边发出质疑:“我妈让你给我叫外卖?” “……” 他一提岑绾秋,想想她对自己那么好,梁橙哪里好意思辜负。 她其实会做一点简单的饭菜,和爸爸一起在国外的时候,梁攸宁那做什么都是一个味的厨艺,让她深受折磨。 为了拯救自己的味蕾,也是因为偶尔太想念中餐的味道,学了了几道菜。 虽然甚至称不上厨艺,但填饱肚子,还是足够的。 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 梁橙任劳任怨地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然后,陷入了沉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