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声在热闹的包厢里尤为鲜明,喧吵声微微一停。 徐晏驰看着这边,黄总劝酒的动作随之停下。 梁橙从善如流起身,绕了半圈,走到徐晏驰身旁。 他将搭在椅背的外套递过来:“帮我拿着。” 梁橙看了看包厢入门处、离他只有几米之远的衣架。 心说,我是你的秘书,又不是你的保姆。 “那我帮你挂起来。”她接过衣服。 她站着,徐晏驰坐着,即便此刻矮了她一截,矜贵的姿态却一点不打折扣,掀起眼皮说:“不用,我待会可能会冷,还要穿。你坐这,要穿的时候我会叫你。” 梁橙:“……” 原来带她来,是让她拿衣服的。 资本家的派头,就是大。 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个秘书。 梁橙只好帮他拿着衣服,老实巴交坐在他旁边,等着他在五月份最高温度三十三度的天气里,什么时候冷了,想穿外套。 徐晏驰身边仿佛有什么禁制,挨着他,黄总再没来请她喝酒了。 梁橙等了一个多小时,衣服也没派上用场。 席上其余人在喝酒,她低头吃菜。 有时徐晏驰和谷维的聊起合作细节,她就竖起耳朵仔细听。 这家餐厅主打淮扬菜,也有一些融合菜,冰镇醉蟹是这家的招牌,梁橙不大喜欢生冷的东西,只尝了两口。 那道酸汤黄骨鱼很合她胃口。 正吃着,徐晏驰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帮我夹一块。” 梁橙扭头看他一眼。 拿衣服还不够,现在还要我给你夹菜了是吗。 她把醉蟹夹给徐晏驰盘子里。 徐晏驰强调:“我要的是鱼。” 梁橙又伸筷子。 给他夹了两颗她觉得不好吃的黑蒜牛仔粒。 徐晏驰垂眼看看那两粒牛肉,又抬眸睇她,鼻腔里发出一声很低的轻笑。 梁橙耳朵莫名一热。 心想,爱吃不吃。 徐晏驰却没再说什么,执起筷,将她夹来的东西吃掉。 许是因为吃了些生冷的,后来梁橙肠胃有点不舒服,结束前去了一趟洗手间,等她回来,包厢已经人去房空。 谷维和盛来的那些人全都不见了,热闹过后,留下一室残羹冷炙,和凄清悄寂。 只剩一个人,徐晏驰站在拱形门前,在等她。 拱形门里是镶嵌灯带的沉船木展架,琳琳琅琅摆放着一些雅致古玩。 他正拈起一只紫砂壶把玩,听到声音回头。 “他们都走了吗?”梁橙问。 “嗯。”徐晏驰放下那只石瓢壶,撤回手说:“走吧。” 梁橙跟随他一路出去包厢,穿过一道回廊。 她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觉得经过的风景是第一次见,进来时走的好像不是这条路。 越来越陌生的环境让她心里凉凉的,夜晚漆黑,沿路配合餐厅格调而设置的灯都昏黄不清。 她看着前方那道背影——高高的,窄腰长腿,是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程度。 她往前跟得紧了一点点,正想出声叫他一下,徐晏驰身影蓦然停住,站在一处水景前,不动了。 梁橙脚步跟着一收。 不明白吃完饭不回家,为什么走到这里来。 徐晏驰这时回过头,梁橙战战兢兢的心口莫名一松,舒了口气。 徐晏驰看到,眉梢一动,眼睛掠过四周,又回到她脸上:“怕黑?” “怎么可能。”梁橙撑起坚强的防护层。 休想知道她的弱点。 徐晏驰说:“那过来看看。” “看什么?” 梁橙奇怪地走上前,伸头往底部铺满鹅卵石的池中看。 几尾金色小鱼在清澈的水中摇头摆尾,自在来回。 周围确实有点黑,她站得离徐晏驰比较近,他声音就在她耳边不远处,慢慢悠悠地。 “梁秘书好像不认识鱼长什么样,带你见识一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