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那件白毛衣自然无法在这样的姿势之下完全脱下来,只能稍微扯开一点,而令她更为意外的是,在白毛衣下面,竟然还有一件睡袍。娜提雅维达不由得笑出了声,揪住了毛衣的后心部位,骑士小姐,您不热吗? 不热。你好歹端庄一些。莱芙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这件毛衣莱芙很喜欢,可惜只有晚上才有机会穿,她又害怕穿脏弄破,便发明出这种夹在两件睡袍里的穿法,此刻突然被娜提雅维达撞破,又是尴尬,又是舍不得,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不许撕这件衣服。你现在可是圣咒师。 不端庄又如何?我实际上又不是真的圣咒师,骑士小姐不是知道得很清楚,我没有必要在您面前伪装。娜提雅维达慢慢地将莱芙身上的衣服收拾回原样,压着莱芙胳膊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唉,您这些日子来的表现可真是让我伤心,明明我们曾经有过那么珍贵的记忆。可您在对待我的时候,还不如对一个陌生人呢。 我现在莱芙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倒宁愿你扮成个陌生人。 做一个被蒙这鼓里的笨蛋很糟糕,但是成为一群人中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则更加糟糕。 实际上我也犹豫了许久,究竟要不是换一个身份来此。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不稳定因素,如果您将我的真实身份告知您的同伴,将会对我造成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麻烦,而我处理这种麻烦的方式有时候是会很粗暴的。但我知道骑士小姐您是不会愿意给我造成这种小麻烦的。娜提雅维达颇为愉悦地揪起了莱芙的半边脸颊,欣赏着后者龇牙咧嘴的样子,何况骑士小姐您实在是太敏锐了,我这回要是再换一次身份,您一定会很容易就发现我的,索性只好不装了。 哪有伪装被人发现,居然怪那个发现的人太过敏锐的道理?这时候不应该反思一下伪装的技巧不佳吗?莱芙随口反驳着,接着某些曾经被娜提雅维达短期封存过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她突然意识到娜提雅维达的话和实际并不相符合,你这话说得没有道理。你在我面前暴露身份的情况,是因为给我发现破绽的倒是少数,其余都是你故意暴露出来的! 这还不是因为骑士小姐有时候又实在是太不敏锐了。连着受骗了三次,恐怕第四次第五次还是会骗。哪有发现不了别人的伪装,居然怪起伪装者装得太像的缘故?可是骑士小姐似乎不会反思自己不够敏锐,反而总是怪我骗您。娜提雅维达说,这样的话,我就得一直在您面前维持着身份,想对做些什么也得忍着,这样岂不是很累? 这么说我敏锐也不对,不敏锐也不对了?莱芙问。 您要这样理解倒也没错。娜提雅维达说着。 莱芙觉得自己简直愚蠢透顶,居然做起来和魔龙讲道理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来。她本来看到莉莉和那个骑士在半夜里搭着马车出门去,便一心只在这件事上了,却忽略了身边的魔龙才是一个会毫无理由爆发的存在。 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她和娜提雅维达的合作实际上顺利异常。现在她知道了娜提雅维达的身份,不像是曾经那般盲目地信任着披着假面的魔龙,理论上她占据的主动权要更大一些。然而实际上这一点变数却始料未及地损害了合作的最重要的一项前提,即默契。 在女使官和骑士之前,在圣咒师与骑士之间,在守着圣殿约束的巫术使用者与骑士之间,有着无数的顺利合作的先例,凡事有先例可循,自然有某种心照不宣的行为逻辑。然而一条魔龙和一个注定以屠龙为宿命的骑士之间的合作,当真找不到任何成功过的例子。 但是莱芙深深地知道,除非她能立刻将魔龙杀了,或者是今后能永远避免魔龙出现在她的旅途中,就必须得找到一套应对魔龙的方式,否则今日这种情况将会一再发生她得在为任务操心的同时,预备着接受魔龙毫无预兆的骚扰。 骑士小姐这么不专心,我可是会难过的。娜提雅维达试图将莱芙翻过身来,后者硬是拖着身下的绒毯挡在了自己的脸上。 在暗沉沉的房间里,娜提雅维达抬手剥一下,莱芙便遮一下,剥了好久才从绒毯里剥出了一个脑袋,脑袋上的五官严肃地皱了起来,显得相当严肃。 我依旧想不通,你为什么不让我出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