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既然已活不得,小皇帝楚信似是疯了一样,拿出了随身的匕首,没等看清楚掀帘的是谁,便一下刺来。 朕活不得,你们都得死! 景岚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诈尸的小皇帝下手,除了退避出十步外,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阿信!楚夕突然大步跑了过来,双臂一张,将小皇帝蓦地拥入怀中,嚎啕大哭,怎的你也变成凶物了?呜呜,你看看皇姐,看看皇姐啊。她的双臂拥得极紧,小皇帝手中的匕首早在她拥他的那一瞬就刺入了他的腹间。 剧痛来袭,小皇帝拼命挣扎,本已是眼鼻流血,现下更是龇牙咧嘴,哪里还有半分人样?鲜血在他与楚夕的衣裳上浸染开来,一旁的禁卫军看得心惊胆战,也不知那鲜血到底是长公主的,还是小皇帝的? 他们只知道,今日尸变的十一娘太过可怕,若是小皇帝也来一次,他们这些伤员只怕一个都逃不了。 好狠的心小皇帝最后这声微弱的呵斥只有楚夕听见,妇人之仁,她已经做错了一步,她不能再错第二步。 成大事者,不择手段。 楚夕已骑虎难下,小皇帝已经动了杀心,再留下去,他日必是祸患。 看着楚信在楚夕怀中终是安静了下去,禁卫军们纷纷松了一口气,相互搀扶着围了过来。 殿下 楚夕哽咽着回过头来,对着禁卫统领哑声道:统领,整军,我们速回东临。 诺。禁卫统领领命之后,担心地再看一眼楚夕,殿下没事吧? 皮外伤罢了,本宫能捱到下个镇子。说完,楚夕抱着小皇帝走上了马车。 禁卫统领满眼忧色,望着缓缓走近的柳溪与她怀中的崔十一娘,忍不住又问道:殿下,一定要带这姑娘上路么? 她是本宫与诸位的救命恩人,本宫不能忘恩负义。楚夕没有掀帘,语气不容半点拂逆,整军出发吧。 诺!禁卫统领只能领命,大手一挥,全军听我号令,原地整军,半柱香后,启程护送殿下赶赴东临。 得令! 随后,景岚心绪复杂地把薛清弦背上马车,又跳下车来,帮着柳溪把制住的崔十一娘抱上了马车。 溪儿,我来赶车,你去马车上歇会儿。 景岚看见了柳溪脸上的倦容,心疼地小声叮嘱。 我陪你赶车,倦了就靠着你。柳溪低声答话,坐上了马车,牵起了缰绳,对着景岚温柔笑笑,再看向拉车的两匹马儿,愁声道,也不知这两匹马儿还能不能走? 景岚走近马儿,轻抚两匹马儿的鬃毛,摸到耳朵时,只觉一片温润。她翻掌一看,果然是血。 那一声尸啸伤害的不仅仅是禁卫军,还有这两匹马儿。 景岚轻叹一声,轻柔地摸了摸两匹马儿的面颊。这里是东郊,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第三匹马儿,也只能继续抽打它们赶去下个镇子。 它们应该是再也听不见了。景岚走了回来,坐在了柳溪身侧,从她手中挽过缰绳,五味杂陈地望了一眼身后的车帘,沉沉一叹。 柳溪知道她心里在煎熬什么,手覆上了她的手背,低声劝道:她在那个位置上,有些事仁慈不得,否则,这天下会更乱,死的人也会更多。 我懂只是 我也懂。 柳溪牵住她的手,莞尔道:殿下只能以杀止杀,我陪阿岚止戈为武,可好? 好。景岚微微释然,哑声道:溪儿要好好的,陪我一辈子。 柳溪点头,阿岚也要好好的,少陪我一天都不行。 咳咳。整军完毕的禁卫统领忍不住干咳两声,示意自己的存在,启禀殿下,已整军完毕。 出发。楚夕下了命令。 景岚拉紧缰绳,不重不轻地抽了一下马儿,马儿忍痛动起了前蹄,缓缓拉着马车朝着东临城行去。 云姬从树林深处走出,只听一声轰隆巨响,整座骊都终是完全陷落,空荡荡的深坑像是大地上的一张血盆大口,仿佛一不注意就会把人吞入坑底。 烟尘不绝,故景不在。 云姬走至坑洞边缘,望着她期盼已久的结果,本该高兴的她,却忽地眼眶发涩。她不敢置信地摘下面具,抹去了脸上的热泪,恨声警告自己,云别意,你清醒一点! 凌冽的寒风从坑洞下吹来,不知是脑海里还是风声中,响起了一声轻唤,师父 云姬捂住双耳,猛烈摇头道:尉迟酒,你闭嘴!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