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上撕咬成一团的数十名千蛛楼精锐,话却是问向崔十一娘的,想喝血吧? 崔十一娘喉间发出森森的阴沉声音。 云姬往后又退了三步,顺势抓起一个千蛛楼精锐,指甲在那人喉间一抓,鲜血便在她指下迸出。她阴冷笑着,把这人往崔十一娘面前一扔,快些喝,喝完去救你想救的人,兴许还来得及。 崔十一娘瞳光色泽渐渐褪去,她在原处扭了扭头,哪里还能压抑住躁动的吸血欲望?只见她往前一扑,手掌按住了那人的胸膛,只轻轻地一压,那人便已胸骨尽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 她咬上了这人的喉咙,大口将鲜血饮下,喝得越多,身体里面的灼热感就越轻。 砰!火器声又响了起来,可云姬先一步踢起一名千蛛楼精锐,以人为盾,挡下了这颗火炮。 幽绿色的双瞳从那血淋淋的人盾后探了出来,赶来援助的数十名千蛛楼精锐瞬间被魇,中了瞳术的他们突然调转火器,对准了兄弟们的背后,疯狂放出火炮。 正与聂仲缠斗的薛清弦并不知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她对崔十一娘的了解,崔十一娘一个人不可能独斗那么多手拿火器的千蛛楼精锐。可那些惨呼声又皆是男子之声,薛清弦越听越心慌,总觉得深林中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此时分神的岂止薛清弦一人,还有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聂仲。 放眼整个骊都,聂仲可以确定并没有什么江湖高手隐匿在此。薛清弦有几斤几两,他也清清楚楚,江湖上不会有傻子敢跟她一起对抗千蛛楼,所以他笃定薛清弦不可能请到什么高手。 后面怎么了?!聂仲气急败坏地大声喝问。 站在前排的千蛛楼精锐摇头答道:属下也不知。 不知不会去瞧瞧么?聂仲再怒喝一声。 这人连忙领命往后跑去,可才跑出十余步,便突然倒在了地上。 他的死实在是诡异,离他最近的几人也没看清楚他是怎么死的?几人围了上去,将他翻转过来,这才发现他喉咙上嵌着一片绿叶。 树梢之上猝然沙沙轻响,几人慌然抬眼,只见百片绿叶如刀片般飞落,叶片所及之处,皮开肉绽,倘若划到了要害之处,那人必定当场气绝。 竟然来了个高手!聂仲冷嗤一声,忽然朝着薛清弦一掌拍出,在他收拾那个高手之前,他可没心思再与薛清弦墨迹。 薛清弦一直不敢掉以轻心,她瞥见聂仲身形微动,便猜到他想偷袭,是以聂仲一掌拍出之时,薛清弦已抱琴往后掠出五步。 掌风呼啸而至,薛清弦以为已经避到安全距离之外,却不想聂仲一掌竟藏了十成的内劲。前方并无树干可藏身,薛清弦仓促之间只能以孤桐护身,强提内息蕴满琴弦,拨出一串音波弹向掌风。 掌风化劲,音波撞上掌风,无疑是鸡蛋碰石头,瞬间粉碎。 眨眼间,掌风撞上了孤桐,弦丝崩碎,陪了薛清弦十余年的孤桐古琴便粉碎在前。薛清弦失神之间,余下的掌风击中心口,崩得薛清弦肺腑欲裂,当即张口就吐出一口鲜血。 千蛛楼精锐因为林中高手的飞叶导致阵型大乱,楚夕看准时机,对着禁卫军干脆下令,放箭! 拉满的弓弦终是松开,百余支箭矢射向最前排的千蛛楼精锐。 这一波箭雨反击来得又快又急,前面的千蛛楼精锐来不及躲闪,眨眼间便倒下了数十人。可后面的千蛛楼精锐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折叶为箭的高手越逼越近,当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无不震惊。 面容苍白如纸,唇瓣上还沾染着鲜血,她瞳色如雪,从深林中缓缓行来,手上提着一根折断的树枝,树枝上的绿叶皆已立起,仿佛随时可以从枝干上飞起来,钻入活人的喉咙。 十十一娘 她她还是人么? 人群之中,有人忍不住颤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崔十一娘已经动手了。她就像是地狱归来的罗刹,每走一步,杀气便逼近一步,手中树枝上的绿叶全部飞尽之后,她又抬手折下一枝,继续以叶为刃,大开杀戮。 有人试图对着崔十一娘开火,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被魇住的兄弟蹿到崔十一娘身前,以身为盾,给她挡住火炮。 聂仲倒抽一口凉气,他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这种邪门的事情。白日尸行,更是闻所未闻。 咳咳,师妹!薛清弦猛咳两声,远唤崔十一娘。 崔十一娘只是歪头看了一眼薛清弦,血色唇瓣微微一勾,沙哑道:护护师姐护她缓缓转头,总是能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殿下别怕声音微颤,语气却一如既往地温柔。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