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便听见了帐外响起了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景渊掀起帐帘,没有在坐榻边瞧见景岚与柳溪,他侧脸看向另一边,瞧见柳溪与景岚站在军案边,便皱眉道:嫂嫂,你真要好好管管小五了。说着,景渊走了过来。 我这不正在管么?柳溪正色回答,下回,她再这样不爱惜身子地胡闹,你就差人来告诉我,你看我怎么收拾她。 听听。景渊瞪了一眼景岚,我就说,嫂嫂知道了也会教训你。 景岚嗫嚅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教训了 嗯? 柳溪与景渊异口同声地哼了一声。 景岚只好闭上嘴巴。 景渊恭敬地对着柳溪道:马车已经备好了。 柳溪笑道:三叔,你先带阿岚上车,我去领了罚就来。 领罚?景岚与景渊皆是愕然。 柳溪沉声道:军规就是军规,不可因为私事而坏了军规,女眷夜闯军营,确实应该领罚。 景渊不懂,嫂嫂只是一时情急 阿岚以后还要治军,所以这个例不能在我这里破了。柳溪肃声道。 景岚静默片刻后,哑声道:女眷确实不可夜闯军营,可若是将军,半夜因急事入营也算合情合理。 小五你的意思是?景渊惑然看她。 景岚微笑,从今日开始,嫂嫂便是东浮州的扬威将军。说完,景岚快速展开白纸,提笔写好了委任状,拿了都督印信出来盖上一印。 她将委任状递给景渊,三哥,把这个张贴出来,然后,我们一起回去。 好。景渊点头,拿了委任状快步走了出去。 柳溪轻叹一声,这下不是包庇女眷了,而是任人唯亲了。 我这叫做知人善任。景岚反驳,况且大梁不是没有出过女将军,狼帅尉迟酒的传说,你忘了? 柳溪莞尔,以后我不奋勇杀敌都不成了,好一招一石二鸟。 随后,三人便一起回到了府衙。 沈将离给景岚诊治之后,先行针将景岚寒气催出,再另外开了一副汤药,让景岚饮下,不出三日,景岚的身子便已痊愈。 景焕准备的器具皆已到位,终是到了出发的日子。 五千兵马浩浩荡荡地从军营驰出,缓缓地消失在了大雪尽头。 景渊扶着城头目送大军远去,沉沉一叹,只觉双肩上的担子忽然沉了许多。 小五不在,嫂嫂不在,景九叔也不在。 景渊回头看着偌大的东临城,他一定要守好这里,等小五他们回来。 想到他答应嫂嫂的那件事,景渊只觉脑袋很疼。 这十日来,他也试过接近夜天心,可那姑娘像是一尊冰雕似的,说什么都不理人。偏偏景渊又不是一个会哄姑娘的少年,这可要愁死他了。 他思来想去,府中能给他出主意的除了二哥以外,便只有沈将离了。 二哥与他半斤八两,都是没招惹过姑娘的,有些招不过是纸上谈兵,看来,这些日子也只能指望沈妹妹了。 因为风雪太大,所以大军的行进速度很慢,平日只须五日的路程,足足走了十一日才抵达东浮州西南边境的山中古城。 古城坐落在山凹之中,沿着山势延绵三里,城中房屋歪斜不堪,已被风雪掩埋了大半。 景岚下令原地驻扎之后,整军整了半日,待将士们都分营驻扎完毕后,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 景岚裹着大氅,提着灯笼带人巡了一遍古城,这才安心地回到了古城住所。 所谓住所,不过是借着残破的院墙拉扯起大帐,只要能遮蔽风雪,也算是个不错的下榻之地。 因为军中还有女眷,所以这住所便用帐帘隔成了两半,靠里面些的是柳溪与幽幽休息的地方,外面的这间便是景岚与景九叔休息的地方。 景岚掀帘进来时,抖了抖身上的落雪,被帐中的温暖一激,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景九叔把温好的酒端了过来,一手递去,一手接过了景岚手中的灯笼,少主先饮一杯,去去寒。 谢谢九叔。景岚接过酒盏,仰头喝了一杯。 灼烈的酒汁入喉,只觉一股热意沿着喉咙一线而下,确实顿觉温暖不少。 景岚坐到了榻上,看向了大帐中间垂落的帐帘,压低声音问道:嫂嫂跟幽幽姑娘都歇下了? 方才还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