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像蜂蜜似的,涂抹在玫瑰花的花瓣上,让娇艳的玫瑰也变得清甜。风一吹,漫山漫野的红玫瑰好像变成了女神的红裙,随着曼妙的舞姿飞起片片红浪。 波塞冬正要去揪一朵开得正好,又没有枯黄花瓣的玫瑰,就见春风送来了一只蜜蜂,送到了他的手边。那只蜜蜂显然无心与他亲近,正奋力扇动翅膀,要往另一个方向飞,然而波塞冬听着它的嗡嗡声,还是下意识缩回了手。 一只小小的蜜蜂当然没什么可怕的,但是波塞冬年幼的时候曾经被蜜蜂蛰过,他深知这种动物的自保反击意识有多强但凡让它感到威胁,拼死也要蛰你一下。他被蛰过一次,就涨了记性,从此对这种动物敬而远之。 然而波塞冬躲的时候没有注意,手一抬就从一株玫瑰的花枝上划了过去。玫瑰花瓣被他打落了几片,散在风中,他的手指也被划了长长一条血口,插了一根细细的黑刺。 有一点点疼。 波塞冬没有放在心上,伸手去拨弄那根黑刺,试图把它□□。然而刺扎进了肉里,哪里是那么容易拔的?波塞冬低头鼓捣了半天,只是把刺露在肉外的那一部分抹平了,还有一部分陷在肉里,却依旧顽固。 怎么了? 安菲特里忒见他不动了,朝他看来。 没什么,波塞冬把手指含到嘴里,含糊道:被刺划了一下。 安菲特里忒的眉头微微拢了起来,他伸手过来,拉他的手:给我看看。 坦白说,波塞冬真没觉得这刺算什么,他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有点小病小痛都是自己挨。但是安在关心他啊只要想到这一点,他的心里就涌起了一股暖流。 安菲特里忒坚持要看他手上的刺,波塞冬只能把手递给他。 手被恋人捉着,见他仔细端详的样子好像在看什么艺术品,波塞冬竟觉得有些好笑:没事的,安。我刚刚自己拔了刺,没拔掉,这一时半会也不好拔了,别管它,过几天它自己会掉。 波塞冬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变成了轻轻的抽气。 他扎了刺的地方被安菲特里忒用指甲掐住,然后冰凉的唇瓣贴了上来,轻轻吮吸,然后是用舌头舔,一下一下,拨弄在那小小的刺尖上,也拨弄在波塞冬的心间。 每次亲吻,波塞冬总会被安菲特里忒亲得晕晕乎乎,他一直很想认真体验一下被吻是什么感觉。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第一次如此清晰的体验,竟然在安菲特里忒给他拔刺的时候。 太像在亲吻了 有点色气。 波塞冬下意识蜷了蜷手指,正勾在安菲特里忒柔软的舌头上。 触电似的,波塞冬的心都变得酥酥麻麻的。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安菲特里忒最后抬头,冲他那微不可见的摇头。 好了。 安菲特里忒松开他的手,仔细看了看,那刺已经被他吮了出来,只剩下一个深红色的小点,在波塞冬的指尖久久不肯消失。 波塞冬的心湖里,被安菲特里忒吹起的涟漪也未散开。 他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安,抬头。 安菲特里忒原本低头看着他的手,闻言向他望去,毫不设防地被他啄住了嘴唇,给了他一记深吻。 风依旧在吹,玫瑰花互相拥抱在一起,唱出沙沙的歌声,好像在祝福着他们。 花香那样馥郁,安菲特里忒却嗅不到。 他只尝到了波塞冬唇齿间的清甜。 两位男神在玫瑰花田里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他们吻得那样久,吻得太阳神赫利俄斯都不敢再看他们,悄然躲进了云层里。 没了阳光的玫瑰花田里,多了几分凉意。 波塞冬吸了一鼻子的玫瑰香,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松开安菲特里忒,又奔向玫瑰花丛:安,我们速战速决,再采一点就走吧! 安菲特里忒: 安菲特里忒有时候真怀疑他是在假装不解风情,毕竟他可是以风流闻名于神界的海皇波塞冬啊! 然而黑发的男神已经背过身去,根本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安菲特里忒无语,只能自己消化。 等到波塞冬采够了花瓣,安菲特里忒的手里也多了一束玫瑰花。鲜艳欲滴的玫瑰,朵朵都是最美的样子,凑在一起像一团红色的火,又像一颗跳动的心。那是安菲特里忒给波塞冬准备的礼物,是他难得的浪漫。 虽然波塞冬似乎有意装傻,但是安菲特里忒想,他本来就有权利装傻。 浪漫不是波塞冬的特权,他也可以给恋人准备一份惊喜。 他叫他:冬,这个给你。 波塞冬回头,一束红艳艳的玫瑰递到了他的面前。 大朵大朵的花好像一张张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