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是越烫越好,烫才好跟凉水兑成温水;开水越多,能用的次数也就越多。 “那你们忙着。”严如山说完,牵着媳妇进了厨房。 冯正看到二人进来,忙从砂锅前直起腰神,“严同志,钟同志。” 干巴巴的一句招呼,憨声憨气的;严如山淡淡颔首,钟毓秀笑着问道:“大傻,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肉,萝卜炖牛肉,宫保鸡丁.......火锅,备了菜。”冯正指了指已经切成片,放在厨房案几上的十几个盘子,其中有猪肉、各类海鲜,没有牛肉,牛肉都炖了萝卜。 “大热天吃火锅容易上火。”钟毓秀叙述道。 冯正憨笑,“有,有凉茶的。” “大傻想的周到,你调配的凉茶,降火效果相当好;一边吃火锅一边降火,吃完不烧心。”大热天的吃火锅,特别是晚上,很容易上火烧心睡不着。 冯正的凉茶正好解决了这一烦恼,说来,不知冯正跟着多少个师傅学过;川鲁菜很好吃,味道正宗,各类小点心、凉茶、花茶做的也不差。只是,冯正日常很好做花茶、凉茶。 “都是应该的。”冯正挠头,憨笑不减分毫。 微微一笑,毓秀温和开口,“你忙你的,我们打谁洗把脸,不用管我们。” “好。”冯正转身就去了砂锅前,钟毓秀顺便看了一眼揭开的砂锅;砂锅里炖的萝卜牛肉不知一种萝卜,有白萝卜,也有红萝卜,香味扑面而来,着实香的很。 “媳妇,你到外面等会儿,我看看脸盆放哪儿的。”严如山道。 钟毓秀点点头,走出厨房,问:“顾同志,你买新脸盆回来没有?” “有的,钟同志,在厨房碗柜下面的小格子里;一共买了九个盆子,我和方同志一个,冯正同志一个,老爷子一个,您和严同志一人一个,王同志、龚同志共用一个,剩下三个给孩子们用。” 顾令国和方国忠不怕脸盆共用,没有那么多忌讳;使用的人身上没病,那便不存在卫生方面的问题。 顾令国做出这个之前,必定是先问过王大丫跟龚招娣的,他们做了决定;钟毓秀不好说什么,点点头表示知道,转头看向厨房里的严如山,便见他已经去了碗柜墙角,从里面拿出一个颜色最深的瓷盆。 这个年代,有用木盆,也有用瓷盆的;木盆因做工问题,用的久了会有裂缝漏水,瓷盘则与之相反,因此更受欢迎,轻薄,不易摔坏,能用好多年是它的价值。 严如山出来时,肩上搭着一条毛巾,端出一盆温热的清水放到厨房外屋檐下的小梯栏上,“毓秀。” “来了。”随声一回应,走到他身边。 严如山将肩头上的毛巾递给她,“先洗脸。” “好。”接过毛巾丢进水盆里,毛巾被浸湿顷刻间淹没在温水里;她先用温水扑脸,再用毛巾细细清理脸上每一个角落,这年头没有洗面奶这玩意儿。有她也不会用,洗面奶只有少数不伤皮肤,很多都是在伤害皮肤。 擦完脸,严如山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搭在瓷盆边缘,他就着这盆水往脸上扑了几回水,用毛巾随意擦了擦。 钟毓秀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他都不嫌弃,她能说什么?在大院里,条件好,不存在共用洗脸水的问题,从未见他有这一面。到了这里,她又见识到了他的另一面。 “洗把脸,人都清爽了。”严如山不无感叹的说完,端起水盆,倒进旁边的水沟里。 院子建造的好,每个院子里都有一条水沟;这条水沟连通出水口,只要把脏水倒进去就能流出去,生了许多麻烦。并且,出水口外便是河流。 古时候的人经常这么干,钟毓秀只看了一眼就不打算用外面河流里的水了。 严如山心神舒泰,放好毛巾和水盆,牵着媳妇往回走;厨房小院这边留给冯正三人忙活,他们回去陪老爷子说话去。 回到三进院,这次不是两个孩子在学走路,是三个孩子并排站在花台前;两手扶着花台行走,死活不要打人伸手。 三个胖乎小崽并列而立,肉嘟嘟的小手搭在花台边沿,一步一挪,看大人们伸手就气鼓鼓的瞪着他们,着实执着又可爱的紧。 “爷爷,我们回来了。”钟毓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