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折:“……”他从齿间挤出两个字:“沈、虞。” 后者却充耳不闻,眼睛一闭便去会见周公。 温折对她半分脾气没有,不多时,草草了事。气得咬了她一下,沈虞眼皮都没动一下, 睡得憨甜。 他低声恐吓:“你看我下次还放不放过你。” 他弯腰把人从洗手台抱回她房间, 出来时没控制动作的声响, 再加上火气旺, 关房门时直接上了脚。 “砰”得一声。 董舒夜里睡眠向来浅,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起身下了床,轻轻打开门—— 随即看到自家儿子抱着人从房间出来,然后堂而皇之地进了沈虞房间。 董舒:“……”她默默缩头,关上了门。 年轻人,精力真好。 沈虞睡得不算踏实,能感觉自己在被人抱着移动。 直到脊背陷入柔软的床铺,男人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清冽的木质香慢慢远离。 察觉他要离开的意图,即便在梦中沈虞也并不踏实。她伸手便拉住温折的手臂,极小声地喊:“温折。” 男人离开的动作一顿。 沈虞歪头,挡住眸中流下的一滴泪。 “我一定会好好爱你。” “永远,永远也不分开了。” 温折愣在原地,然后转身。目光一动不动地凝在沈虞脸上。 她应是在低语,应是在梦呓。但不管怎样。 “我当真了。”温折对着浓重的一团夜墨,轻轻笑了:“小虞,我真的会当真。” 出院后,沈虞重回鼎越上了班。和温折在一起的事早已不是秘密,每天搭他的车也顺理成章。 说起来沈虞也惭愧,来鼎越的实习日期总共就两个月,又是出差又是住院,最后待在公司的时间连一个月也不知道有没有。 应是顾念她刚出院,琳达给她派发的工作任务都减轻了许多。 每天到点上班,准时下班,回家便能吃上董舒精心准备的菜肴,生活不知道提高了几个档次。她平日里上班,周末就带着董舒出去逛街,日子过得轻松又自在。 而沈虞那因为住院刚掉的几斤肉,又开始有了回弹的趋势。 这样不缓不慢地过了一个月,气温骤升,时间来到了六月底。脑后的伤几乎痊愈,脑后慢慢长起了新的头发。 这天刚好是周五,对接完所有的工作,沈虞结束了在鼎越的实习。 在金融公司的实习经历对每个商科学生来说,都是不可复制的宝贵经历。 不然当初也不至于和程朗起那么大的冲突…对,程朗。 不知有多久,这个名字没在沈虞耳边出现过了。自她出院,每周回学校,属于程朗的位置已经空了。 这个人,眨眼间就在沈虞的生活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沈虞不会天真到,真的存在善恶有报,程朗在这个节骨眼进了局子,肯定有人为手笔。 至于始作俑者…沈虞曾数次试探温折,但无奈这人始终含糊态度。 他越不承认,沈虞就越觉得是他。 后来,她对袁朝左右敲击,才终于从人嘴里套出话。 袁朝说漏了嘴,末了还替温折说话:“那个姓程的自己品行不端,咱们温总不过是揭发他的恶行,这才是正义之士所为!” “温总平时才不多管闲事,这是遇着了沈小姐嘛。”袁朝嘿嘿一笑:“您是温总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可不能让您受了半分委屈。” 袁朝这一句“心尖尖”,听得沈虞默默抠紧脚尖。 她知道的。受欺负后,一直默默保护她的,只有温折。 高中时候,邻校有个痞子男一直不依不饶地追她,后来得知她和温折在一起了,又是怒又是不甘心,本性暴露,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当时,温折直接上手打了人,痞子男牙齿都被打掉几颗。 这当然不是小事。 痞子男也算隔壁学校的混混小头目,当场放话不会放过温折。 沈虞当时急得团团转,四处打点人,生怕温折会因为她被邻校的混混缠上。 但最终,依旧拦不住温折以身犯险,受了轻伤,却留证把痞子男一伙都送进了警局。再加上他的学霸光环,这事儿闹得不小,邻校的几个出局子后又被学校记了大过,再有下次直接开除处理。 她还记得温折受伤的那天,那向来端正严整的好学生嘴角泛着青,却仍旧漫不经心地笑,他说。 “我可能没什么大本事,但能护住你就够了。” 思绪从记忆中回笼,再回神时,沈虞已经走到家门口。 温折今晚有应酬,没和她一起回来。 沈虞打开门后,看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