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参加完乡试的考生一般都不会离开,要等到放榜之后再走。 也因此最近建京城里,经常可以看见成群结队的士子们出没于各处茶肆酒楼之间。 不同于建京城里的热闹,黑山村还是宁静又祥和,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难得有什么小波澜。 清晨。 卫傅起来时,身旁妻儿还在睡。 两张极像的脸上,是同样的睡态娇憨。 他先去洗了把脸,然后也没走远,就在院子里拿了根竹条当剑用,练了一通剑。 两刻钟后,他已是浑身热气腾腾,便收手去重新洗漱,又穿戴整齐。 出来倒水时,卫琦热气腾腾地来了,手里还拎着个竹篮子。 “婶子做的早饭,守财奴还没起?”他瞟了瞟依旧毫无动静的正房。 “她是你嫂子。”卫傅道。 “我没说她不是嫂子,但这跟我叫她守财奴不妨碍。”放下篮子,卫琦跑走了,看他这样儿,离他练完还早。 卫傅无奈地摇了摇头,提着篮子进了屋,放在桌上后,又进了里屋。 他走后,炕上的娘俩又换了个姿势。 从仰躺变成了侧卧,大郎在娘怀里,估计是他饿了,福儿眼睛没睁就把他揽进怀里吃奶。 此时,大郎估计吃饱了,嘴里依旧舍不得丢开,但眼睛瞅着爹来了,当即看了过来。 “你醒了?要不要起?” 大郎似乎知道爹在跟自己说话,丢开好东西,喔了一声。 “那要不你就起吧,让你娘继续睡。” 当爹的把儿子从被窝里抽出来,先把他放在一边,用小被子盖住,再去把他的小衣裳拿来。 三个多月的孩子,脖子硬了,腿脚也灵活了,就不能再包襁褓,而要穿正经衣裳了。 大郎的小衣裳都是姥姥给做的,黑山村九月初的天,已经有些凉了,大人要穿上夹衣,小孩儿夹衣里还要再加层薄棉花。 卫傅熟稔地给大郎穿着碎花小棉袄,再把屁股上的尿片子扯掉,扔在一旁,给他穿上连脚带背心的破裆小棉裤。 棉裤可以一直护到他的胸前,在肩头上把带子系好,重新垫一个新的尿片,再套上一件挡脏的罩衣,就算是完事了。 卫傅先去吃早饭。 他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吃粥。 粥是苞谷碜子粥,有饼,还有酱。 卫傅吃粥时,大郎伸手够,似乎也想吃。 可等爹舀小半勺喂进他嘴里,他沾着尝了点味儿,又很嫌弃地偏开脸,之后就不要了。 卫傅吃罢,把剩下的粥和饼,拿去灶房里温着。 中间他给大郎把了尿,又见没事做,便去书房拿了本书。 他一边看,一边念出声,给大郎听。 大郎听得很高兴,跟着爹喔喔喔,喔了一会儿,父子俩都觉得没趣了。 两人四眼对望。 当爹的道:“要不我们还是去找你娘吧?” 大郎似乎听得懂娘,喔喔了两声,显得很兴奋。 父子俩来到正房,炕上的人睡得正香。 怎么看她,她都不醒。 卫傅把儿子放在她的身上。 福儿感觉到有人压在自己身上,眼睛不睁就一把揽进怀里,等抱进怀里发现有点不对劲,她闭着眼睛伸手摸,把大郎摸得嘎嘎直笑,福儿这下醒了。 “爹给你穿衣裳了?别闹娘,让娘再睡一会儿。” 大郎可不会说话,只会喔喔和嘎嘎,当爹的说话了。 “娘让卫琦把早饭都送来了,你不起?” 福儿还闭着眼睛,气呼呼道:“我不起,谁叫你昨晚闹我那么晚的。” 提起这个,卫傅不禁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今儿好像要放榜。” 福儿当即睁开了眼睛:“真的?” 一算日子,可不就是今儿。 也是最近过得太胡闹,两人不是正打算胡闹,就是胡闹完了福儿实在累得不行要睡觉,浑噩度日,过得不记时日。 反正让福儿觉得,就仿佛回到东宫那会儿,也是两人素太久,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同时她又怀着身子。 如今大郎也生下了,又接连逢喜事,两个年轻人自然干柴烈火,不可言说。 福儿也没耽误,就起来了。 之前她和卫傅说好要一起给他看榜。 洗漱梳妆,吃过早饭,两人抱着大郎往王家去,打算招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