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不还,就不还,凭什么奶偷偷给你米糕,不给我……” 她的梦话吵醒了卫傅。 卫傅凑近了听。 “什么米糕?真是做梦都还在想吃的?” 他嗤笑一声,拧了拧她脸颊。 . 与此同时,就在千里之外的建京城外。 一户破破烂烂的房子里,王大柱把床板拍得一响,坐起来了。 把妻子牛大花吓得差点没滚到床底下。 “死老头子你干什么?” “我梦见我胖福儿了,梦见她在宫里没吃的也没穿的,还被其他小宫女欺负,可怜的那叫一个,偷偷藏在门后头抹眼泪,叫着爷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牛大花没好气道:“你做的什么梦?梦都是反的,那丫头打小那么厉害,不大点就跟我干仗,她能是被人欺负的?再说了,宫里会缺她吃穿,指不定现在吃得比小时候还胖。” 王大柱懒得跟老婆子废话,披着衣裳下了炕。 “死老头子你干啥?”牛大花急道。 她就说了一句那臭丫头的不是,他就不跟自己一屋睡了?她以为老头子换屋睡的。 “我去找栓子商量点事儿。” “商量什么事?” “你睡你的觉,管那么多做甚?” 牛大花跟着披着衣裳起来了。 “你是不是又想去京城找那丫头?咱们这离京城那么远,你去得了吗你?你一大把年纪了,你就不怕把你老胳膊老腿儿走断了?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你这个死老头子……” 这时,王铁栓听到动静过来了,站在门外睡眼惺忪道:“爹、娘,大半夜的,你们怎么又吵什么……” 王大柱道:“谁跟她吵了,你跟我来堂屋,我跟你说点事。” 两人来到堂屋。 王铁栓把手里的油灯放在桌上,问道:“爹,啥事啊?” 不及王大柱说话,牛大花已经跟出来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什么半夜做了梦,都是你这死老头子想去京城找那丫头的借口。栓儿,你快劝劝你爹,他要上京城。” 王铁栓一愣:“爹,你要上京城?” 五大三粗看不出像五十出头的王大柱,厚实的巴掌一拍大腿:“要去!” 顿了顿,他露出落寞的神色,对儿子略有些唏嘘道:“再不去,你爹就怕再也去不了了。” 闻言,王铁栓沉默下来。 他爹嘴里总是念叨要去京城,可年年念叨,年年家里都有事绊着,他娘也不愿他爹跑那么远,回回提了就跟他闹,然后就这么耽搁下来。 但真就如爹说的,等再过两年,爹哪还有精力和体力走那么远的路去看孙女。 毕竟爹一年老过一年。 “可这么远,你怎么去啊?” 一提这,王大柱来精神了,也不唏嘘落寞了。 “我跟你说,大妞她男人这趟要出一趟公差,我正好随他一路,等到了常德,我再折道去京城,沿路跟着他们兵丁一起走,连干粮都不用带。” 牛大花一听老头子连怎么走都计划好了,更是肯定老头子方才说的做梦都是假话。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当然知道,反正老子是去定了!牛大花,你这次要是敢说个不字,明儿老子就给你休回牛家庄!”王大柱瞪着牛眼道。 牛大花一看老头子动真格了,顿时嚎嚎大哭起来,这下一家子都被吵醒了。 . 行宫 烟波殿中,黎皇后刚收到一封信。 “这消息可靠?” 送信的人是个三十多岁长相很普通的汉子,他穿着一身靛蓝色袍子,身材精瘦结实。 “信是公爷让小的送来的,要小的亲手交给娘娘,说是前些日子陛下给甄家去了封密信后,甄家就暗中与京中留守官员走动频繁,公爷让人私下打听了下,甄家如此好像是为了废太子之事。而且不光是甄家,李家、曹家、张家也有些异动。” 一时间,皇后的脸色难看无比。 她下意识猛击了一下扶手,谁知用力过度,竟崩断了她无名指的指甲。 迎春匆匆上前来,看了下。 娘娘本来养好的指甲,如今齐根断了,还沁出了两滴血珠。 “娘娘,您别生气,奴婢帮您包扎一下。” 皇后不耐地挥了挥手,让她不用管。 “那可知他们想用什么名义废太子?” 宋五摇了摇头。 “甄家是私下联系了一些官员,公爷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其中一名官员的小妾哥哥那里,打听到了一些风声。只说甄家踌躇满志,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