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对这些颜色并无什么偏好,但闻宴沉的眼光自然是不错的,所以她没多想,留下了那条紫色长裙。 下午六点,良食居。 云乔从车上下来,一眼便看见云庭站在门口,握着金属手杖,挺拔身姿光影落拓,眉眼间染着淡笑,温润出尘。 她下意识地想跑过去,刚迈开步子就崴了脚。 只轻微崴了一下,不严重,也不怎么疼。 闻宴沉眼疾手快地把人揽在怀中,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笼罩,近乎是半抱着,扶着她往前走。 “小冒失鬼。” 他嗓音沉沉,语气宠溺又无奈。 云乔心虚的睨他一眼,嘟着嘴反驳:“你才是冒失鬼。” 看见这一幕,云庭眸中的笑意浅了几分,他拄着手杖上前,声音也不似往常那般温和:“闻总,别来无恙。” 若没有云乔这层关系,闻宴沉和云庭该是同辈,之前也偶有过生意上的往来。 云老爷子弥留之际,在云家老宅,两人见过一面。 那时说的话并不多,但字字诛心,句句入骨。 闻宴沉漫不经心的勾唇,眼底却无半分笑意,“论辈分,我该叫云总一声小叔。” 云庭不喜欢这个称呼,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朦胧般幽暗:“一个称呼罢了,闻总不必拘泥于这些。” 说完这话,他的视线又落在云乔身上,神色柔和了许多:“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好的路都能崴脚。” 虽是责备的语气,但却包含着无尽宠溺,眼神也是疼惜的。 云乔俏皮的吐了吐舌,态度乖巧:“我下次会注意的,小叔。” 云庭微点头,又朝云乔伸了手,嗓音温润如水,“小叔看看你的脚。” 闻宴沉眸色渐暗,不禁将怀里的小姑娘抱得更紧,似笑非笑:“不麻烦云总。” 他嗓音清冷,眼神中似淬了冰渣子,带着阴冷的压迫感。 云乔有点懵。 她突然察觉小叔和闻宴沉之间好像有点不对劲。 两人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但态度都很冷硬,甚至还有点阴阳怪气。 咦~ 云乔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俩该不会是商业竞争对手吧?! 所以才这么不和。 为了不让战火烧到自己,云乔从闻宴沉怀中退出来,颤巍巍的举起了手,那纤细如葱根般的手指动了动。*t 表示自己要发言。 “我的脚没事。” “看,活动自如,也不疼。” 说着,她还抬起脚腕晃了晃,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云庭和闻宴沉没再说话。 两人走在她身侧,左右为男,气氛特别诡异。 短短一分钟的路程,云乔走得十分辛苦,她连句话都不敢说,也不敢看谁。 好在进入大厅后,遇见了闻越。 云乔心想着,她一个人夹在这俩大佬中间多难受啊,拖个人来分享难受应该会好一点。 至此,可怜的闻小少爷被云乔拽进了雅间。 装潢典雅的厅内,服务员态度恭谨地上菜、倒酒,之后便退到不远处的外间,不敢轻易打扰厅内用餐的尊贵客人。 闻越觉得奇怪,平日里性子张扬的云乔今儿好像变了个人。 拘谨地坐在那儿,只闷着头干饭,特别乖。 反观他那位素来沉默寡言的小叔,酒过三巡,却率先挑起了话题。 只见闻宴沉一身西装挺括,如刀削斧刻般的俊脸从容淡漠,白玉般的手握着酒杯,悠哉把玩着,“听说安城最近挺热闹,云总的手段果然非同寻常。” 云庭淡笑,“处理几个叛徒而已,和闻总的心思城府比起来,云某自愧不如。” 闻宴沉:“那倒也是,在某些事上,你确不如我。” 云庭脸上的笑意彻底僵住,垂眸喝了口酒,“既得利益,也希望闻总能守好了。” “那是必然,不会让人有机可乘。” 闻越拿着筷子的手抖了抖。 卧槽,这两位叔叔在打什么哑谜,火药味好足啊。 怎么跟仇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