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了华尔兹舞曲,优美的旋律打破了良久压抑的沉静。 “去医院。” 闻宴沉淡淡吐出三个字, 便抱起云乔, 往别墅出口走。 云乔这下老实了,委委屈屈地窝在他怀里, 嗅着他身上的浅淡清香, 总是令人感觉到心安。 她吸了吸鼻子, 又在他价值不菲的衬衫上擦了擦眼泪, 活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可怜:“我没有惹事,都是他们的错。” “嗯。”闻宴沉应了声,始终阴沉着脸,也不看她。 见他反应这么冷淡,云乔乖乖闭了嘴,靠着他结实的胸膛。 看见这一幕,闻越和郭凯都愣在了原地。 小乔和闻宴沉……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闻越忽然想起了前几天夏金珠说的话—— “人家云乔现在是已婚妇女,辈分当然高了。” “唉,可怜某些人啊,最终还是沦为了联姻工具,嫁了个老男人。” 小乔结婚了,所以她嫁的那个人是他二叔?! 闻越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 还没来得及向家人求证,就见西装革履的江维走了过来。 江特助的语气不卑不亢:“闻小少爷,闻总吩咐了,让我带您回老宅。” 闻越双拳紧握,浑身开始冒冷汗,他盯着地面,嘴角牵起一丝苦笑。 艹,真他妈倒霉。 江维又看向郭凯,“至于郭少您……郭总马上就到,您耐心等等。” 郭凯:“……”完球。 谁都知道,他最怕他爹,估计这回他爹真会把他发配到乡下种地去。 云乔的拇指和中指都受了伤,好在伤口不深。医生清理了伤口后,敷了药,包扎好,闻宴沉*t就带着她回了闻家老宅。 此时的老宅祠堂里,灯火明亮,里头摆放着几把檀木太师椅,其余几把椅子上坐了人,独留最中间那把椅子还空着。 坐在椅子上的那几位,上了年纪,都是闻家每支旁系血亲的当家人。 还有一位,是闻越的父亲闻则澜,长相与闻宴沉有几分相似。他穿着白色刺绣中山装,手里拿着串佛珠,气质偏儒雅。 闻越跪在祠堂里,身上的外套已经被脱去,只剩下见单薄的衬衫。他身后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形魁梧,手里拿着根宽大的戒尺。 云乔坐在廊外的凳子上,单手撑着脸颊往里看。 闻宴沉坐在太师椅上,英俊的脸在光影下更显立体威严,他垂着眼帘,轻抚左手的银色尾戒,语气极淡:“开始吧。” 穿黑西装的男人扬起手中的戒尺,手背青筋鼓起,只听啪的一声,戒尺狠落在闻越背上,他额头冒着大汗,疼得喊叫出声…… 戒尺再次落下,如此反复,在打第四次的时候,因为力道太大,戒尺生生被打断。 旁边候着的人又迅速换上一根新的。 闻越痛得嘴唇都白了,他望着坐在主位的闻宴沉,声音沙哑地认错:“二叔,我知道错了。” 闻宴沉挑了眉,端起旁边的清茶喝了口,“哦?说说看。” 黑衣人收回戒尺,站在原地不动。 闻越咽了口唾沫,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入眼角,辣得眼睛生疼。 “我、我不该酗酒,不该醉酒伤人,丢咱们闻家的脸面。” “不该放任郭凯做那些糊涂事……” 闻宴沉放下茶杯,双腿慵懒交叠,似乎并没有听见满意的答案,冷白的手微扬:“继续吧。” 安静宽敞的祠堂里,面对着祖宗牌位,戒尺打在身上的闷响声令人胆寒。 隔着衬衫,闻越后背已经出现了血痕,他痛得脸色惨白,几乎跪都跪不住。 云乔从未见过这样狼狈的闻越。 以前一起玩儿的时候,因为身份尊贵,这位闻小少爷总是人群中最风光最受追捧的存在。而如今,却是被打成了这副模样。 她是看不下去了。拿出手机,左手艰难打字,给闻宴沉发了条微信消息,说自己在前院等他。 第二根戒尺被打断。 闻则澜拨动佛珠的手终于顿住,却没说话。 倒是旁边一位堂叔开了口,语气无奈:“宴沉,再打下去,恐怕人就得废了。” 闻宴沉眼皮都没抬,轻勾了唇,并没有让黑衣人停下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