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往琴行看了看,没看到阮绿棠的身影,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前台在玩手机。 时雨露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把阮绿棠逼得太紧。更何况,阮绿棠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做出一些出格逾矩的事,让她心里有些发怵。想到这里,时雨露的耳朵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热。 她捏着耳垂揉了揉,平复下来心中繁杂的思绪,拧住钥匙转了一圈,准备开车走人。 可操作盘刚亮起来,时雨露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父亲,时厉,的来电。 她只好又熄了火,接起电话:爸,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时厉的声音雄浑:小露,陈助说你今天没去公司,你去哪儿了? 时雨露瞥了几眼琴行,垂下眼眸低声道:我在陪朋友。 她不是能面不改色地说谎的人,因此声音有些发虚,但时厉并没发现这点小小的异常,或者说,他并不在意。 嗯,时厉含糊地应了声,甚至都没问她是哪个朋友,只说,今天是顾江海和他老婆的结婚纪念日,今晚的宴会你没忘记吧?还不赶紧去选件礼服做做头发,打扮得好看点。 时雨露听着他的这番话,心里像是梗了根刺,虽然不太舒服,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顺从地嗯了一声应了下来。 时厉又说:小露,你今晚可要好好表现,懂点眼色,多讨顾家人的欢心。 时雨露纠结再三,犹犹豫豫地说:爸,关于我和顾问敬的婚约 对,你们的婚约。时厉陡然来了精神,语气更加严厉几分,小露,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去讨顾家的欢心? 时家坚持不了多久了,现在还能勉强撑个面子,可再这样几个月时厉咬了咬牙,顾江海这个老狐狸,表面上和我称兄道弟亲家亲家叫得亲热,可就是拖着合同不签字。 小露,你和顾问敬的婚约必须提前! 他顿了顿,语气柔和了些:今晚就是个好机会,你表现乖巧一些,我再让你妈和顾夫人吹吹风,事情就成了。 知道了,爸。 时雨露挂了电话,觉得头有点疼。再往琴行一看,阮绿棠正隔着玻璃门看她呢,顿时头又更疼了。 她怎么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一周前有朋友告诉她,在商场里看到顾问敬挽着一个女孩,看起来很亲密,说他们两个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时雨露应付过去,赶紧找了人调查,结果出来后又马不停蹄地来找阮绿棠。这么一忙活,竟然把顾家宴会这么重要的事给抛在脑后了。 顾问敬昨晚和她提了毁婚的事,今天又火急火燎地提了一遍,说是在长辈知晓之前提前商议 难道顾问敬是想在今晚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出和她解除婚约?顾问敬这样做的话,她将陷入怎样的尴尬处境先不提,时厉最在意的颜面也将全盘扫地。 时雨露后知后觉地慌了神。 唯一能阻止这个噩梦的人,只有一个,阮绿棠。 她往琴行看去,里面多了几个人,阮绿棠却又不见了。 往后是噩梦,向前是阮绿棠。时雨露踌躇几秒,决定还是向前吧。 她下了车,刚走进琴行,就听见叮叮的钢琴声。时雨露循声一看,是阮绿棠坐在一架钢琴后,专心致志,摇头晃脑地弹奏《小星星》。 不过半天时间,就缠了她三次,时雨露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清了清嗓子,温声喊道:阮小姐,我 阮绿棠弹完最后一个音,抬头看她,脸上带着公事公办的笑容:不好意思,工作时间不能闲谈。 一个中年女人适时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地看了她们一眼,随即开始热情地朝时雨露推荐起来:这位女士,你是对钢琴有兴趣吗? 时雨露摆了摆手:我随便看看。 那女人走得更近了:小姑娘,不用不好意思,只要想学,什么时候都不晚。你看我都四十多了,不也从去年才开始学的钢琴,现在也弹得有模有样的了。何况你这么年轻,学得肯定比我快。 我时雨露无法抗拒她的热情,为难地看了看阮绿棠。阮绿棠却看不到她的窘迫似的,笑意吟吟地在旁看戏。 那女人更近一步,环视一圈后神神秘秘地说:这样吧,你报班的话我给你优惠点,教材费也不收你的了。但你不能跟别人说哈,我是看你合眼缘,别人都没这个优惠的。 边说着,她边把时雨露往前台那里拉,前台也十分配合地递过来一张报名表。那个中年女人一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