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绿棠静静地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微一颔首:去。 湮星跟在阮绿棠身后欢天喜地地出了客栈,才发现阮绿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面纱戴上了。她斜眼偷偷看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问道:师父,你,你的面纱 怎么?阮绿棠朝向她,伸手抚了抚面上的薄纱,反问道。 湮星指着自己的面颊,犹疑着问出口:师父,你为何又将面纱戴上了? 阮绿棠挑了挑眉:我不是同你说过,元阳身居高位且无道侣之女子,若被人看到容颜,则或杀之,或娶之? 前一日的记忆重新浮现出来,湮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上面似乎还残余着阮绿棠揉捏的痕迹。 阮绿棠瞥见她的动作,嘴角轻弯,语调却压低了些,问:怎么,你已经想好选择哪一种了? 啊?我 她的突然发问打得湮星措手不及,慌张失措,湮星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憋得满脸通红,底气不足地反驳道:又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先前在客栈,你不也没戴面纱?他们都看到了,为什么只要我负责 她越想越有道理,声音也越发坚定起来:对啊,为什么偏要我一人负责! 阮绿棠终于忍不住了,低低地笑了两声,拧身走了。 湮星恍然大悟:好啊,阮绿棠,原来你在骗我! 她越想越气,抬头要去瞪阮绿棠,可眼前哪还有阮绿棠的身影。湮星又羞又恼,一腔怒气发不出来,狠狠跺了跺脚。 等湮星找到阮绿棠时,她正背对着湮星蹲在地上,两旁人来人往,都绕过她留出一片空地。 湮星走上前一看,发现阮绿棠正面对着一只小猫,通体是油光水滑的黑色毛发,瞪着一双滚圆的绿眼睛,在不住地喵喵叫唤。 她刚在阮绿棠身边站定,阮绿棠就察觉到了似的,一把抱起小猫站了起来,伸手轻轻在小猫头上撸了一把,解释道:不知是谁家的小猫走丢了,我刚走到这里,就见它冲着我喵喵叫。 湮星看着阮绿棠的动作,想到之前她也是这样给自己顺毛的,耳朵尖不自觉地泛起了红,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 就在她摸后脖颈的时候,阮绿棠又说话了:这小猫养得真漂亮,你看,多可爱啊。说完,阮绿棠又捏了捏小猫的耳朵,抬高音量说道:真可爱,你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家伙。 湮星的手猛地停住了,忿愤地瞪着阮绿棠,心底蓦地涌出一股委屈的情绪来。哼,臭猫哪里可爱了,阮绿棠明明,她明明说自己比小猫可爱多了! 阮绿棠毫无察觉的样子,甚至把黑猫往湮星那里递了递: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湮星气呼呼地瞄了两眼,正好对上小猫水汪汪的圆眼睛,她的心顿时软了一片,只是面上还要板着脸,伸出一只手飞快地朝小猫摸去。 谁知这只黑猫比她脾气更大,湮星的手还没碰到它的皮毛,小猫就毛发炸起,龇牙咧嘴地挥舞着爪子要往湮星手上挠。 湮星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她又委屈又生气,还掺杂着几分莫名其妙。湮星茫然地搓了搓手,重重哼了一声,哼,猫这种东西果然一点都不可爱! 阮绿棠把猫又拎了回去,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小女孩尖利的叫声就在她耳边炸响了:小虎,小虎! 女孩身着喜庆的红色锦衣,像颗小炮弹一般蹬蹬蹬跑到阮绿棠身前,张开胳膊,小猫便轻盈地跳进了她的怀里。 可小猫刚温顺地瞄了两声,紧接着便将爪子牢牢地扣在女孩胳膊上,脊背高高拱起,凄厉地嘶叫起来。 与此同时,湮星更是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小心外泄的魔气。她猛地抬起头,发现小女孩身边跟着一个同样着着锦衣的男人,两鬓发白,面色红润,印堂处却黑得发亮。他身后跟了乌泱泱一群人,嘴里高声喊着吴老爷,看来,这就是那位闻名遐迩的吴大善人了。 爷爷,小虎怎么了?女孩安抚不了小猫,苦恼地皱着眉毛。 女孩的爷爷,吴大善人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黑猫,眼睛中冒出危险的光,五指成爪慢慢朝小猫脖颈探去。 小黑猫的尾巴高高竖起,叫得更加凄厉,浑身都在不住地发抖。小女孩用手沿着它的脊背滑下去,嘴里不住地问道:小虎,你怎么了? 就在那只手捏住小猫脖子的前一秒,阮绿棠低声喝了一声,从手中弹出一团白光砸到吴大善人身上。 吴老爷的动作僵了僵,一道黑影猛地从他身上弹了出去,吴大善人如死鱼般翻着白眼,身体像一滩烂泥似的委顿下去。 黑猫终于停止了嘶叫,小女孩蹲跪在爷爷身前,摇晃着喊他,周围的人纷纷围上前帮忙,一时之间倒无人再注意阮绿棠师徒二人了。 这正和她意,阮绿棠看着几欲消失在她眼前的那道黑影,手掌翻转几下,往前一勾,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