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打都打了,你跑得再快也于事无补,何况你知道小黑屋在哪么?” 姜如倾眼泪直打转,边由三表哥领着路,边啜泣:“三哥,你不知道昨晚他才被剜肉剔骨,站也站不稳,舅舅们每人出一拳他就倒了,他肯定不会还手,多痛都忍着,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真打他呢……” 三哥听着这颠三倒四的控诉,不由失笑:“小小七,你有没有良心啊,我们可是在帮你出恶气。” 姜如倾抹着眼泪:“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今天是来下聘定亲的,怎么着也不该在今日打他吧。” “阖着我们揍人还得选个良辰吉日是吧?小小七,你的胳膊肘拐得太往外了。” …… 两人打着嘴仗,没一会就来到了正院的后头,楸木参天,枝上鸟儿叽喳,风中荡漾着檐下的风铃,余音袅袅。 三哥抬了抬下巴,含笑道:“这是吴氏祠堂,他在里头,进去找他吧。” 他们竟然在列祖列宗面前打他? 姜如倾斥了表哥一眼,这人怎么还在这里幸灾乐祸,眼眶发酸,心里如潮水汹涌阵阵发胀,不再看他,大步往里走去。 供台上香烛旺炽。 姜如倾没看到裴大人的身影,轻唤着:“靖之,靖之。” 无人响应,难道真被打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咬了咬唇,哽咽呼道:“靖之,你出个声,我来找你了。” “在这呢,在这呢。”一道熟悉的女声从祠堂内室传来。 姜如倾怔怔,这声音…… 一着金银线缀织锦凤雀裙衫的女子走了出来,举止高雅雍容,已有了国母的作风,笑脸艳艳:“怎么,一月余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姜如倾扑上去:“表姐!” 竟是俊书来做了说亲人!那想必那一担担的迎亲礼也是她带来的。 “靖之呢?他怎么样了?”她来不及寒暄,满心思扑在裴文箫的伤势上。 白俊书指了指内室:“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姜如倾推门而进,轻纱帷帐层层叠叠,她抬眸望去。 在帷帐之后,束束金光从雕花直棂窗内倾洒而下,落在那坐在案桌前执笔的男子身上,如洒了层金箔,着一袭檀红底销金云纹团花直缀,更衬得他丰神俊朗。 他很少穿红色,今日应是特意如此穿着,她本来以为六位哥哥长得已是极好的了,但恐怕站在他身边,都得黯然失色。 裴文箫抬头看着她,对她一笑,姜如倾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他的脸确实如表哥所说那般极红。 她边走向他,边关切问道:“可是受了内伤?” 俊书从她身后走来,笑道:“你现在问他什么,恐怕他都说不出话,你那几个舅舅还真是有招……” 原来舅舅们并未打他,而是细细盘问了他一番之后,发现这人没有任何弱点,唯饮食清淡,便想了个狠招,让他吃下一盆红得发紫的辣椒,说是吃完它,就将亲事定下吧。 这对于会吃辣的人来说并没有多大的难事,但对于裴文箫而言,确实是酷刑了,他从小到大可是一点辣都不沾。 “……吃到一半的时候,你家老夫人看不下去了,拿着拐杖打了你那六个舅舅,舅舅们都求饶说停,”白俊书笑道,“可你也知道靖之这人有多倔,答应了就做到底,那可是石柱红,奇辣无比,他倒是不眨眼地整整一盆全吃光了。” 姜如倾看着他面庞红得滴血,心疼道:“你怎么这么傻……” 裴文箫说不出话,只能对她挑了挑眉,唇角一勾,很是得意,眉目间是难得的孩子气。 姜如倾被他的神情逗笑,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写了洋洋洒洒地写满了一大面的宣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