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是动手的好日子。 等小王爷登基后,再慢慢向庙堂开膛破肚。 白束实乃聪慧,见到俊书后就能想到这么多,他确实颖异。 可他为何会说万箭穿心? 姜如倾的心跳得厉害,浑身发着冷颤,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又或者说他们在谋划什么。 白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他此时的轮廓是柔和的。 姜如倾往白束走近了几步,甬道内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顾卫来了。 姜如倾看着白束,将想问的话尽数呑回,当着顾卫的面,她不方便问。 顾卫作揖道:“夫人,靖安侯府的奴仆来送信,一炷香后,靖安侯爷和侯夫人会来。” 俊书身子一僵。 姜如倾看了她一眼,轻叹了口气,总归是生养她的父母亲。 听闻靖安侯夫人向来鲜少管府内的事,整日吃斋念佛,若不是靖安侯爷阻拦,早已去远山寺削发修行,府内的大小事务皆由管家打理。 姜如倾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朝顾卫点了点头,牵着俊书的手走了出去。 后面传来窸窸窣窣地声响,白束在牢笼里冲她的背影问道:“舟公子,那建筑屋顶的檐步举架最后用得是几举头?” 他还是称呼她为舟公子,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 姜如倾脚步一顿,未回头,道:“五举。” 言毕,就匆匆地带着俊书从牢狱内离开。 牢狱外,大片阳光倾注,姜如倾晃了晃神,方感觉全身的血液暖了上来。 “公主,刚刚阿束……最后问你的是何意?” 姜如倾对俊书笑了笑:“他之前帮我改过万悦城的图纸,估计惦记着的吧,他如果做个工匠,就这份心性,没准是个流芳百世的匠人呢。” 俊书舒了口气,她以为这话中有什么深意,听姜如倾这样说,倒放下心来。 但姜如倾的心却悬了起来,那檐步举架就是白束画的,他自是知道是几举,但他却在明知故问。 只有一种可能,他有话要对她说,但却不想让俊书知道,她不由地心道,会不会和他唇语的万箭穿心有关…… 她面色无虞,依然和俊书说着话,不知不觉中已走到大理寺门外。 日朗风清,蝉鸣声响,道对面种着一排茂盛槐树,夏风微微轻拂,摇乱树影,也吹起树下马车边的俊长身影,衣袂翻飞。 阳光从树缝中铺泻,洒在他的肩上,一身月白宽袍,更显清贵。 他以前总是穿得一身玄袍,但进入舟府后,倒是越来越爱着一身白了,身上的煞气也消散了许多。 姜如倾笑唤:“靖之。” 娇柔万分,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全然不是刚刚狱中教训白束的模样。 裴文箫也对她粲然一笑。 只见小娘子长裙飞舞,身姿曼妙,外袍翻飞,内里裙衫上的金叶也跟着飒飒摇摆,像只夺目的彩蝶,直奔他而来。 裴文箫轻声提醒:“跑慢些。” 可双脚却朝她迈了过去,一把接住她,眸底是一片柔情。 姜如倾的外袍还未解,这一小跑,额间已有薄汗沁出,气喘问道,“你怎么来了?” 裴文箫替她松了外袍,拿着巾帕擦着细汗,柔声道:“接夫人回家。” 姜如倾的心不禁一动,暂时压下白束带来的恐慌,对他。 从边上的车窗内探出一个脑袋,语气发酸:“诶诶二位,能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