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眼前人似是比她更迷糊,她心中的小心思也开始蠢蠢欲动,向前走了一步。 姜如倾往左偏了偏头,那人也跟着偏了偏脑袋,姜如倾向右一偏,那人也跟着向右,他脸上竟有少见的呆萌。 这是喝了多少,姜如倾想笑,戳了戳他的脸蛋,问道:“喝酒了?” 他也马上效仿,点着她如玉的面容,如实回答:“是,喝酒了。” “为什么呀?” 为什么要喝这么多,姜如倾抬眸,看他狭长的桃花眼眸里满是她的身影,人间万色,温柔至极。 裴文箫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拥她入怀,轻呵的吐息在耳畔回荡:“因为想你。” 姜如倾那本空荡荡如山洞的心瞬间就被填满了。 她觉得自己好矛盾,明明对裴文箫有一万个恨之入骨的理由,却又会他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变得柔软,舍不得恨他。 姜如倾的双手缓缓抬起,回抱着他:“你府上不是有白涟,何苦想我?” 话说出口,她才觉得像打翻了醋坛子,太过酸涩。 她听他在耳边轻笑了声,热意带着清冽的酒气喷薄在她的耳廓,她禁不住颤了颤,双手紧握着他的衣袍,揪出了条条褶皱。 “你竟是因为这个醋了?”她听裴文箫委屈道,“害我在府上等了你一整天。” 姜如倾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装醉,头脑竟如此清醒,还能听懂她的话,应对自如,但听到他说等了一整天,嘴角又不自知地上扬。 她想到刚刚发现对他时的悸动,问道:“你在飞鹤居是不是很早就发现我了?” 裴文箫在她颈侧摇了摇头,很轻很轻,像是在蹭着她的发梢:“我以为是喝多出现幻影了,没想到真是你。” 尔后又不确定地捏了捏她的脸蛋:“你是真的姜如倾吧?” 姜如倾乐出了声,看来还是醉着的,她也学着他的动作,捏着他的俊容,说道:“如假包换。” 裴文箫听她如此说,才放下心,露出明媚的笑意,但很快又垂下嘴角,耷拉着脸,从怀中拿出蓝色锦囊,晃了晃:“你还给我这个,是不是又要丢下我了?” 姜如倾望向他,和那天满是泥泞来找她的时候很像,明明没下雨,却像被暴雨拍打的,淋得湿漉漉的小狗。 但又想到昨晚那两个家丁说的话,他府内还有其他姑娘惦念着,气不打一处来道:“是啊,我是想和你一刀两断,你又不是没人疼?这个金印我用不上,留给你未来的镇国公夫人多好。” 许是话有些长,理解费劲,她看裴文箫眉头皱了皱,在认真思考着她说得话,并未发声,他是真醉了。 尔后想清楚了些,裴文箫往前一步,单手捂上了她的嘴,似是想堵上她绝情的话。 姜如倾好气又好笑,呼出的气息洒散在他的掌心,裴文箫觉得痒痒。 他有些站不住,踉跄地松开了手,倚靠着黄花梨桌,缓缓坐在矮凳上,单手托着腮,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满是束手无策。 室内一时静谧。 姜如倾被他看得羞赧,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好吧,其实我昨晚是想问你几个问题,现在问也不迟,你要如实说。” 裴文箫点了点头。 但随后将她一把拉了过来,坐在他的修腿上,雪松般的凛香从后面环绕,姜如倾的心要跳出嗓子眼。 她推了推,没推开:“好好说着话,你干嘛这样?”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脸微烫,陷在她的发梢里,也把她一并点燃了,姜如倾在绣鞋里的脚趾忍不住蜷了蜷。 裴文箫委屈巴巴地说:“我怕我答不好,你再跑了。” 他今夜过分乖了。 姜如倾没再推开,任由他抱着,就当是他耍了酒疯,反正明日一早,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