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画馆偶瞥见她母妃的容颜,就记在心上了。 虽说这事人尽皆知,但搬到大庭广众下来说,他的龙颜略有不悦:“放肆!这能相提并论么?你和那冯家公子都未见过,也不知他人品何许,就上赶着嚷嚷要嫁给他,婚姻大事如此草率,这传出去还像不像话!” 但同时也放下了心,少女情动什么糊涂话都敢往外说,看来的确就是小姑娘家的儿女长情了,齐王彻底打消姜如倾结党营私的念头。 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君威的震慑还是令人不寒而栗的。 “父皇息怒,是倾儿失言了。” 姜如倾的额鬓已有细汗沁出,她的大脑迅速运转着,推敲着齐王所说的话,这似乎对她提议要嫁人并没有多大的反感,父皇之所以这么气恼,是觉得她态度太轻浮,没见过冯涔就说要嫁给他。 既然如此,那就让彼此见面不就得了? 窗外阳光温柔,她定了定心神,抬着温柔的眉眼,道:她觑了眼齐王的面色似有缓和,往下说道,“倾儿有一计,能知这冯涔是否为良人。” 齐王冷眼看着她,道:“说来听听。”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姜如倾笑道:“司礼监这两日必会筹备宫宴欢迎魏国镇国公,那借此宴会上邀请冯涔,让倾儿和他见上一面,如果冯公子对女儿无意,倾儿就当自己一厢情愿,绝不趋附。” 此话说得坦坦荡荡,面色一派天真烂漫。 但若真是五公主死乞白赖地要嫁给冯涔,这和亲怎么办?他环顾四周,有些后悔当时没遣退这些下人,倘若他现在拒绝了倾儿的赐婚请求,恐怕明日就会有落下齐国的君王刻薄,失了母妃的公主没人疼的话柄。 此事明天必会落得沸沸扬扬。 齐王有些伤脑筋,语调微沉:“你倒是有主意得很,此事先容朕考虑考虑,退下吧。” 姜如倾撑着地缓缓起身,褔了礼:“多谢父皇成全,女儿就不多做叨扰了。” 考虑就是有希望,她已然十分了解父皇所顾虑什么,不就是没找好去魏国和亲的接盘人么? 如果说她在进殿前,还对此事怀有一丝愧疚的话,那现在她完全释然了。 如果他父皇真舍不得公主出嫁,大可以从宫女中找到适合的人选,懂规矩还守规矩,那魏国也无人知晓齐国公主模样,随便找个缘由封个公主称号嫁过去也不会被发现,镇国公夫人的锦衣玉食和宫中伺候人的生活相比,想必还是润意得多,不愁没人选。 但上一世,她却被毫不犹豫地推了出去,她有些开始怀疑那十年之约会不会也是个谎言,只是给了她一个好听的借口。 她一生都未任性过,但前世的低小做伏还是将自己也赔了进去。 在掀帘帐前,她又回转身,指了指自己的耳坠,浅浅一笑:“对了父皇,倾儿忘了问您,这耳坠倾儿戴着好看吗?” 这是她的最后一步棋。 耳坠是母妃的生前遗物,儿时,她总爱坐在母亲的腿上,用手指轻晃,看它在阳光下泛着光晕,糅杂进母妃温柔的目光中。 母妃去了之后,她将那耳坠私藏了,戴着它就像母亲未曾离开一般安心。 齐王定定地看得出神,眉头紧缩,姜如倾在看到他眼神闪过一丝震鄂后,心满意足地退了出去,她知道父皇想到了,这样他就算看在母妃的面子上,也会帮她促成此事。 她身心愉悦地出了大殿,明媚的双眸盈盈掩笑,眉目如画传情,令人恍惚世间竟有如此绝色。 但落在那人眼中,却是刺眼异常。 姜如倾还未来得及收回目光,就瞅见了敛眉冷眼的那张脸,她的心咯噔一下,他心情不佳。 姜如倾垂首低眉,贴着墙徐步从他面前走过,正当要松口气时,却感觉手腕被那人扣住抬起。 她微微仰了仰脸,嘴角的笑意还未平息,就看到那双黑得发亮的眸子正死死地盯着她,烈火璨曜:“姜如倾,你说你要嫁给谁?” 她倒不意外他能听到,她在殿内如此高声也是要说给他听的,作为习武之人在外殿自是耳听无余。 姜如倾扭了扭手腕,使了点劲,却发现越挣扎被扣得越紧,皓腕吃痛,她忍不住皱眉低吟,裴文箫才松了松,但依然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那人复问,语气寒冰,瞳眸渐邃:“姜如倾,你还会上赶子找男人?” 这才像他,这才是他,那个刻薄毒舌的镇国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