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白衣公子,依旧如初见一样,立在他面前。 「舟舟。」他如此唤道。 眼前的景象分不清是实或虚,她只觉得头昏脑胀,脚上使不上力气。 她向后仰,却不是掉在无尽的深渊,亦没有陷入无可自拔的迷惘之中,而是躺在了裴櫂的怀里。 陆放舟躺在床上高烧不退,裴櫂阴沉沉的瞪着玨临看,看得玨临全身鸡皮疙瘩掉满地,急忙退开。 裴櫂守在她的身边,用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一触碰,陆放舟就又变回了十二节蝉。 可她还是勉强的爬到了裴櫂的手上蹭了蹭,撒娇。 并且抬起脚在裴櫂的手掌拍两下,说道:「恭喜你大获全胜。」 可裴櫂根本无心外面情况究竟如何了,营中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变数,他只担心陆放舟继续这样高烧不退下去,究竟会有什么后果? 冰帘天灵气这么浓厚,他一个凡人其实多多少少也有些受不了,可他还是跟玨临道:「天要亮了再离开吧。」 玨临也没有拒绝,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陆放舟,就离开了。 陆放舟又再次梦到医院病房里消毒药水的味道,很刺鼻,但闻久了就习惯了。 没错,闻久了。 她能感受到窗边照射过来阳光的温暖感觉,然后消失又出现,出现又消失。 闭着的眼眸里也能感受得到光亮。 陆放舟清醒的意志并不强烈,她半睡半醒,模模糊糊,只知道应该过了好几天,可确切的时间她也不清楚。 六天后醒来,裴櫂早就已经离开了。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唯独自己一人,总感觉内心空落落的。她又没有穿鞋,光着脚丫在冰凉的地板一步一步的踏过,裙摆在后头长长地拖着,没有梳起来的青发整整齐齐的披在背后。外头又是一轮明月,如梦如幻。 他听见了玨临跟郁沐儿的谈话,很小声,但她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两个人。 陆放舟微微瞇起眼睛,看着他们的嘴型,她其实也不会唇语,只是看着他们她忽然之间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不能告诉舟儿,这样会让舟儿担心的。」 「我也知道不能告诉她,我才告诉你的,欸!戏要演好,莫要被瞧出了破绽。」 陆放舟走到门边,推开,两个人听到动静都纷纷抿着嘴不敢说话,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莫要瞧出什么破绽?」陆放舟问道。 「就是······就是大人生辰要到了,我们想给你们偷偷准备呢!」 郁沐儿急中生智,陆放舟却觉得奇怪,过生辰是一个人在过,为什么自己也不能知道。玨临立刻哈哈的用手肘轻轻推了一下郁沐儿,「哎呀!就跟你说不要说了,你倒好,一股脑儿的说出来了。是这样的,生辰嘛!我们也想让你开心,你开心了裴老弟不也开心了么?」 陆放舟瞇着眼睛,「你们有事瞒着我。」 郁沐儿这才说道:「大人他······被袁将军抓起来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