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舟跟着裴櫂走到楼下,正巧不远处有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子,架上插着各式各样的糖人。有八仙过海、有十二生肖,裴櫂一个一个看过去,最后选了最靠边的糖人,脸上看上去很满意。 可陆放舟却很是不如意,因为那糖人的图案,是一隻蝉。 「看起来裴櫂从以前就对蝉过不去,我做个梦也要这样对我?」说着双手搓热手臂,去除一身凉意。 裴櫂刚要回去,却停下脚步,陆放舟顺着裴櫂的视线往上一看,浓浓的黑烟直直衝破云霄,大火放肆的燃烧着那间饭馆。 饭馆前的戏也因这场大火不得已停下来,眾人慌张的提水救火,裴櫂抓紧手中的糖人,飞奔过去,足尖轻点,飞至二楼。 大火是从二楼开始的,也是二楼烧的最严重,所幸临窗的芝嫿没有受伤,裴櫂一把抱住芝嫿,将她牢牢揽在怀中。 他欲将芝嫿带往西街的医馆,一路上芝嫿昏迷不醒,还常常咳嗽,因是大量吸入浓烟导致而成的。裴櫂竖眉咬牙,唤着芝嫿,「不能睡!」 陆放舟紧跟在后,她没想到前面还在担忧的事情到来的这么快,这明明是芝嫿的生辰,偏偏寿星却要遭到这等磨难。 时间转瞬到那年的冬天,芝嫿是在那年的最后一天去的,去的那一天,大雪初歇,太阳展露,可芝嫿却挺不过去了。 自从那日遇到大火就落下了病根,没有多久就是冰寒雪冻的天气,病情愈发严重,本来都准备好下江南养病,却已是不宜舟车劳顿。 那家饭馆是容徙的儿子容正利用非法之途钱滚钱的据点,且牵扯甚广,甚至搭上了人命。容徙一不做二不休,派人一把火烧了饭馆,最终那饭馆里证据被销毁,容家的事情不了了之。 而容正也在三年后因为别的事情被贬到了离京城极远的地方,音信难收。 芝嫿死了,裴櫂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每年她忌日的时候,在她坟前放上一束鲜花。然后单独的站在她的坟前,不知道在想甚么。 或许在想芝嫿离去的那一日,烛光也照不红芝嫿苍白的脸,她满眼通红,泪流满面,嘴里一直向着裴櫂说对不起。 她本就话不多,病了之后更是消极,裴櫂静静的坐在她的旁边,听她一句又一句的道歉,她说道:「夫君啊······对不起啊!我真的没想过会这样的,可能老天也在可怜我,让我知道大限将至。对不起,我当初说要和你做家人的,如今却······却要离开你了。 「夫君,能做你妻子,芝嫿、芝嫿真的很开心,我不后悔嫁给你,能嫁给你我很欢喜的。 「夫君啊!对不起。」 对不起。 陆放舟猛地醒来,回过神来发现脸上已经佈满了泪水,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了,她刚刚在梦里的时候也没有伤心到要哭的感觉。 怕被人发现,快速的抹乾脸上的泪水。然后想起不久前自己还伺候裴櫂在侧,绿光突然衝向自己,后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裴櫂这个时候也端着汤药走了过来,然后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