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有一时想说自己心情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可将开口时,脑海里却瞬间回闪出在茶室里的那一幕,薛琳用施定青的事来攻击林蔻蔻,质问她为什么不跟施定青“破镜重圆”。 林蔻蔻看着他表情,笑了出来,走到里面的冰柜里,自己拿了几瓶罐装啤酒出来,扯了拉环开了一罐,放到他面前,只道:“下午的事,谢了。” 她指的是在茶室里。 薛琳以她和施定青的事为武器攻击她时,裴恕摁住了她,并且以给她倒茶的行为,暂时打断了她连贯的情绪,也让她得以有喘息思考的空隙,避免了一时上头,在张贤面前做出什么不智的发言。 裴恕看了一眼那罐冰啤,倒不居功:“我只是多余的担心罢了,林顾问大风大浪都经历过,那种情形下不至于被激怒。” 林蔻蔻嗤笑一声:“不必这么虚伪。当时要不是你摁我一下,我可能不仅把她骂得狗血淋头,连手里那半杯茶都得泼她脸上。” 龙有逆鳞,她现在最忌讳的名字就是施定青。 裴恕想过她当时可能会有反应,可没想到会有这么狠,静默了片刻,问:“我一直想问,你跟施定青,到底……” 杨嫂又来了,递给林蔻蔻一包烟,顺便给他们端了盘炒花生来。 烟盒扁平精致,是她以前抽的那种细细的女士烟。 旁边还隔了只打火机。 只是她先放在一旁没抽,只是埋着头,捡起两粒花生米,吃得刁钻,要把外面那层深红的花生衣搓下来再吃,眼帘都不抬一下地道:“我对你和施定青的仇怨,也好奇很久了。” 裴恕看着她。 林蔻蔻却是说完了,才抬起头,与他对视。 夕阳已沉,山间迅速暗了下来,杨嫂在远处把外头的灯打开,几个裸露的灯泡亮了,照着外面简陋的几张桌子,也照着此刻不言的两人。 过了很久,裴恕才道:“你先说。” 林蔻蔻摇头:“不,你先说。” 裴恕想了想,直接把手机倒扣在了桌上,道:“那玩个小游戏,我们谁也不看,等一会儿猜时间,谁最接近,谁赢,输了的那个先说。” 每个人对时间流逝的感知程度是不同的,有时候专心致志时间过得很快,有时候无聊至极度秒如年,但几乎没有人对时间的感知是完全准确的。 林蔻蔻想了想,道:“好。” 她吹干净纤细手指上沾着的花生衣,拆了烟盒,叼出一根烟来,用手拢着火,搭着眼帘点上,向他道:“等我这根烟抽完?” 裴恕眉心微蹙,但没有多说什么,两只手叉着,点了点头。 林蔻蔻于是开始吞云吐雾。 杨嫂专门去拿了个装了水的水杯过来给她充当临时烟灰缸,见了只念叨:“年轻人嘞,还是少抽一点嘛,我家那口子上回去医院体检完回来都戒了……” 隔着一层烟气,林蔻蔻笑着,漫不经心地应声:“知道,知道。” 杨嫂便知道劝也没用,嘀嘀咕咕摇着头去了。 裴恕便隔着那层烟气看她,偶尔拿起一粒花生米吃,但吃了两粒就没有再碰。 一根烟抽得快还是慢没人知道。 总之在手里那根烟燃完之后,林蔻蔻轻轻松手将烟蒂投入水杯,听见“嗤拉”一声火星被水浸灭的声响后,便道:“晚上7点18分吧。”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