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自身,岁岁无忧。” 却是没说什么百年好合之类的空话。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孙夫人的眼神却忍不住闪烁了一下,然后立刻笑着出来转移了话题:“还是徐夫人疼我们婷姐儿。” 这话一说,大家也跟着应和,婷姐儿也不知听没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只是红着脸抿着唇笑。 大家伙坐了没一会儿,吉时也到了,男方接人的轿子已经到了门外。 孙家的大公子进门来背妹妹上花轿,蒋明菀他们这些夫人们也站在一边看热闹。 眼看着婷姐儿被一步步背了出去,蒋明菀叹了口气,却到底再没说一句话了。 等到事情结束,大家热热闹闹的往前厅去坐席的时候,孙夫人却拉住了蒋明菀的手,她笑着道:“今儿夫人说的那番祝愿的话倒是有趣。” 蒋明菀神色淡淡:“夫人能听懂便好。” 孙夫人只是一笑:“我却是有些听不懂的,我们婷姐儿生在书香门第,如今又嫁入高门世家,这辈子都是平平顺顺的,又哪里需要保重呢?” 蒋明菀听着这话面上露出一丝厌恶,压低了声音道:“我不信夫人不知道那些传言。” 孙夫人却是嗤笑一声:“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再说了,便是真有其事,那些人又怎么能和我的婷姐儿相比,她可是文家八抬大轿抬进大门的。” 蒋明菀看着她,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最后只能沉默着看着她走远。 这世上,果真是有被荣华富贵迷了眼的人啊! 参加完婚宴之后,蒋明菀整个人有些疲惫,坐在车上,也是半阖着眼不说话。 一边的蓁姐儿见了,欲言又止好几次,都没能说出口。 倒是一起来的徐中行直接开口道:“你也别觉得难受,哪怕日后有什么,也是他们自作自受,与你无关。” 蒋明菀苦笑一声:“我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我年纪越大倒是越发不懂了,荣华富贵就有这么好,哪怕知道是火坑也要跳?” 徐中行沉默了片刻,终于道:“这世上之人,各有各的想法,在你心中重要的东西,或许旁人根本不看重。” 蒋明菀听了叹了口气:“老爷说的很是,倒是我自以为是了。” 一边的蓁姐儿却在此时笑着道:“是母亲心善,见不得人受苦罢了。” 蒋明菀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她真的心善,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婷姐儿嫁进文家了,说到底,她也是个自私的人啊。 孙知府嫁女的事儿,着实在明州府热闹了几天,等到文家的大船拉走了新娘子和几船的嫁妆,这份热闹也终于停歇了下来。 石家太太上门和蒋明菀说话,也说起了孙家的事儿。 “年前罗举人上京赶考,家里只留了罗娘子和罗老太太,结果还没出正月,老太太就病了,急的罗娘子跑回娘家求救,孙知府差人去省城请了个大夫回来,这才稳住了罗老太太的病情,但是外头也在传,那老太太眼看着只怕也没几天了,罗娘子也是命苦,就算这回罗举人中了,只怕也得回来丁忧呢。” 蒋明菀听着这些闲话也觉得有趣,温声道:“便是丁忧也不妨事,等日后起复,有罗知府在,还怕跑不到官?” 何氏笑着点头:“正是这个道理,只要有了功名,旁的倒是都是小事了。” 说着这些,何氏又说起了自家:“说来也是托了徐同知的福,今年我们家的拿到的盐引倒是比往年多了几分,我们家老爷叫我一定要上门谢过夫人和同知大人。” 蒋明菀却没接这个茬,只淡淡道:“也是你们家本分经营,得了该得的罢了,倒是与我家老爷无关。” 何氏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说起来容易,但是有时候就是这个得到该得的的东西格外艰难,总会生出这样或那样的名目,克扣一些。 可是这个徐同知却和往常那些官不同,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并不克扣,也并不徇私。 何氏在明州府也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这样的官还是第一回 见。 她心中忍不住感叹,若是徐同知能一直在明州府当官该多好,石家也能过几日安生日子。 可是她打心底也明白,若是顶不过孙知府的手段,便是这个愿望也很难。 两人说了会儿话,外头突然有人传信,老家来信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