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陶然又看向了吴锡元,“大人,您这边儿可还有别的事儿要交代的?若是没有,那我便先回了。” 吴锡元点了下头,“嗯,无事了。” 吴锡元和姚春华看着陶然纵身一跃身轻如燕地跳了过去,姚春华这才收回了视线,对着吴锡元问道:“大人,她是陶然,对吗?” 吴锡元收回了视线,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今儿姚春华对陶然的态度实在太奇怪了,他平素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若是谁跟他呛声,他早就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对方怼得哑口无言了,可是他在陶然面前看起来实在有些忍气吞声。 吴锡元看着他问道:“陶然是你什么人?” 姚春华咬牙切齿地道:“就是那个跟我定了亲,又跑了的女人!” 吴锡元听了以后,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那你应当真的是认错人了,江夫人从小就被人收养教习武艺当了暗卫。” 姚春华一愣,别过脸看向了吴锡元,说道:“她跑得那会儿就是小时候!十五年前!” 吴锡元:“???” 他这一副被辜负了的模样,谁能想到他会跟一个小孩子较真? “她那会儿才多大呀?”吴锡元没忍住问了一句。 姚春华又接着说道:“八岁了!虚岁九岁!还小吗?她自己拉着我的手告诉我,长大以后要给我当媳妇儿,我们两家都定亲了的!” 吴锡元点了点头,“冒昧问一句,那会儿你多大了?” “十一。” 吴锡元仔细回想了一想自己十一岁那年,跟着夫子读书,跟着村里的孩子们下河摸鱼…… 果然,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就连讨媳妇儿都比别人早知道两年。 “后来呢?她为什么要走?” 吴锡元问这些话其实已经过界了,但是兴许这些事儿在姚春华的心中已经藏了许久,没有人可以倾诉,这会儿吴锡元一问,他就竹筒倒豆子一般通通都讲了出来。 “她爹那一年上山打猎的时候,从山上摔下来没了命,她娘一个人养不活两个孩子,就带着他们回了娘家。” 这不是很正常吗?有娘家人帮衬,她们也容易生存一些。 姚春华又接着说道:“我爹娘那会儿也喜欢她,知道她家里遭了难,就让她先嫁到我家当童养媳。她娘问她愿不愿意,她不愿意,一大早就跟着她娘走了,也没跟我家打声招呼。” “从那以后,我们就彻底没了联系。” 吴锡元叹了口气,由此可见,这个姚春华也是个长情的人。 “若是有缘分,以后总是会见到的,时候不早了,歇息了吧!”说完,他便走了。 等到他走了之后,姚春华才忽然想起来,到头来吴锡元也没告诉他,刚刚那个女人是不是陶然。 他不过是想从吴锡元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其实他的心中几乎已经能确定了。 陶然从吴锡元的院子出去之后,心中也久久无法平静,她也没有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居然也能碰上姚春华。 也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他一眼也能认出她。 当年的事情她自然是记得的,也记得他们两家的婚约。 如果不是她家里突然出了事,她后来顺利嫁给姚春华,如今只怕早过上了安稳的日子了。 不过世事就是多变,这些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她能做到的只是在任何困境中都努力活下去。 等到陶然回到住处之时,她的心神已经安定了下来。 她躺在床上凝神闭目,心里已经计划好,要怎么想办法将那蛊虫引出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