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二年的三月和九月、同庆三年元月……分别受贿一万两、四万五千两、八万两……” 王启英听得也是目瞪口呆,暂且不提这些事儿的真实性,只是这些银两听着都怪吓人的。 他如今都升到正四品了,年俸禄也才一百四十四两…… 若不是爹娘平素给的零花钱比较宽裕,他定然是不怎么够用的。 他强忍住吃惊的表情,就坐在椅子上听着邹正逐条念着。总也不能让人看轻了去,倒显得他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等到邹正将曲忠明的罪证都念了个遍,他才换了个姿势,一脸凝重地微微颔首,“证据在何处?拿来本官看看。” 邹正不敢怠慢,急忙从桌子上的一叠卷宗当中找到了证据双手捧给了他,“大人,您看,有这些信函为证。” 王启英拿着这些证据齐齐看了一遍,鼻子一皱,冷哼一声,将这些信函丢在了桌子上,“这些证据都是假的。” 邹正一愣,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笃定。 “小的愚钝,愿听大人详谈。” 王启英对着桌上那些信函扬了扬下巴,“那些信函都是一个人写的,却署的不同人的名,可见是有人刻意伪造证据,想要置曲大人于死地。” 邹正将信将疑地拿起桌子上的那些信件看了一遍,他眉头紧皱,问道:“大人,这分明不是一个人字迹呀?” 王启英看了他一眼,笑了,“对方糊弄的就是你们这些人,你再仔细看看。这些字迹虽说不是同一个人,但他习惯每句话后边空一格,三句话另起一行,你仔细看看就明白了。” 邹正还真没注意这些,他立刻将所有信函都打开挨个看了一遍,果然是王启英说的那样。 他心中震惊极了,也有些明白了过来,为何人家这样的年纪能得皇上宠信,一路坐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也是由此,他对王启英那才是发自内心地恭敬了起来,“大人果然明察秋毫。” 王启英听了邹正奉承的话,也有些得意,只是面儿上没表现出来。 又接着说道:“且这些字都用的是松烟墨写出来的,如今咱们大多用的油烟墨,你该不会真的认为这些写信的人都凑巧用了松烟墨吧?” 邹正内心的震撼犹如惊涛骇浪,他将信函凑到鼻尖轻轻一嗅,果真闻到了淡淡的松脂香味。 这一切都是先前儿他们从未关注过的…… 就听邹正愣神的瞬间,忽然就又听到王启英问道:“这些信函是谁送来的?” 邹正说道:“下官也不大清楚,只是听人说是一个乞丐送来的。” “乞丐?可有人记得那乞丐的长相?”王启英追问道。 邹正摇头,“下官不清楚。” 王启英差点没翻了个白眼,当官的一问三不知,这天底下怎的还有比他更废物的官员? “那便麻烦大人帮本官查个清楚了。” 邹正也不是傻子,如今章大人那边儿半点头绪都没有,反倒是王大人这里才刚来没半个时辰,就找了这么大个线索。 顺藤摸瓜下去,也算是另辟蹊径。 “是!下官这就去查!” 邹正从这儿出去之后,径直去了北院找章鲁。 “章大人!” 章鲁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整个人心烦到了极点,还被他三番五次的打断,自然脾气不怎么好。 “怎的又是你?!这回是为了何事?” 邹正抱拳行礼,“大人,王大人发现线索了。” 章鲁拿着卷轴的手一抖,下一瞬他就立刻追问道:“发现了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