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他的双眼一会儿看向鲁繁星,一会儿又看向焦婧阳。 鲁繁星看着寒寺喆的眼神,也往病床上看去,他喃喃自语着,比之前声音又小了很多:“余地,并不多。” 焦婧阳几乎与鲁繁星同时回答到:“没有什么余地。” “或者——”鲁繁星不再看向病床,“你可以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但命运总会把你推向那唯一的道路。如果你相信命运的话,你会发现这点的。”他又抬头看向窗外,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不着急做决定,等你出院,还有时间,毕竟你还有听证会。但我得走了,要赶在雨停前。” “嗯。好的。谢谢。”寒寺喆发觉自己以前似乎没有感谢过鲁繁星什么,他看着鲁繁星重新披上湿乎乎的雨衣悄无声息走出病房,迫不及待的对焦婧阳说:“我刚才有一刹那认为他能看见你。” “除非他能进入你的大脑,否则是不可能看到我的,我是个封闭系统,不会和你的现实做真实交互的。” “但他绝对变了很多,是吗?肯定不只是家庭的原因。”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有些——我不确定。其他的,他说得对,你前方的路也许只剩下一条。”焦婧阳看到了寒寺喆眼中的焦虑,她上前搂住他,亲吻着他:“但不用害怕,唯一的选择并不代表是坏的。相反,它肯定是好的,相信我。” “因为那个遗迹吗?” “也许的确是因为那个遗迹,真的遗迹。” “可那是什么?” 焦婧阳摇摇头:“我们需要搞清楚。” ↓ 雨一直下着,弄得浑身潮湿,弄得看不清窗外,弄得时间缓慢地不知道流向了何方。长途车、公交车,原本计划的行程被一点点拖延,钟表上的刻度被一个个蚕食,石莉安感到自己绝不可能按时回到医科研究院,这让她焦急焦躁起来。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加重了她的焦虑。 公交车终于到站,车门终于以无可忍受的缓慢姿态打开,石莉安一头冲进雨水中。打着伞,一路小跑,她眼中的周遭在雨雾里是模糊的。但她根本不需要赶时间。 去院系教务处办理销假手续,只不过是露个面签个字,早一分钟或晚一分钟没有任何区别,整个过程都用不了一分钟。但晚回来了这几个小时,又或者是满身的湿漉,的确让她不得不放弃去做某件极为想做的事情,只得在销假之后直接回到自己的宿舍。 “你们都在呀!”石莉安看到穆小宜和刘欣都在宿舍里。 “下雨也出不去。还不如收拾收拾明天上课的东西呢。我可是好久没见老师们了,好想他。”穆小宜说。 “嗯,特定某一个,不用加上‘们’!”刘欣说。 “你们倒是天天都能见到他,我在诊所可没这机会。” 石莉安笑了笑:“嗯!我也得整理一下书本了。” “你这一趟,怎么样。”刘欣问。 石莉安看两人均停下手中动作望向自己,她终于也坐定下来,对她们说:“并不太好。这种事情不可能好。人死了,是要办葬礼的。但除了一份统一格式的牺牲通告外什么都没有,葬礼根本没法办,心灵也永远得不到安宁。而且,这些死亡,真的一文不值,大家都得不到任何说法,一文不值。” “他父母还好吗?” “怎么可能会好,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而且,现在这种状况,他们都不知道应该以何种身份来对待我。的确,我也不知道。原本几乎都当一家人了,但毕竟没有结婚,那现在算什么呢?”石莉安哭了出来:“他们对我又算什么呢?然而我们都面临着一样的痛苦。亏了润涵姐陪着我,否则我们所有人都会精神崩溃。”石莉安看出两人那想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安慰的纠结心情越发明显,她擦了擦眼泪,止住哭泣,想主动缓和一下宿舍里的情绪:“润涵姐,于润涵,是和寺喆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和朋友,好像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