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案子,要回顺天府做些笔录。 对此他倒觉得不错,说不定就能打听到冯依依的线索,就是…… 关语堂瞅着身旁的女子,死活拽着他的衣角不松,至今吓得还未回神,整个人哆哆嗦嗦的不行。 也就隐约知道,这女子真是从外地拐来的。 骡车驮着板车向前,吱吱呀呀。 徐珏留下三四个人继续寻找跑掉的矮子男人,剩下的全部回京, 枣红骏马高昂头颅,喷了两个响鼻儿。 徐珏安抚的摸摸马的勃颈,回头看了眼板车上的关语堂:“身手不错,哪里学的?” “没人教,”关语堂看过去,不在意的露着小臂上的伤口,“打小运河上混,久而久之自己就会了。” 他从小无父无母,跟着跑船长大。也就是后来接过冯家父女,他才知道家是什么样。 徐珏看去前路,俊朗的脸轻轻扬起:“去顺天府做完笔录,赶紧离开京城,别留在这儿。” “为何?”关语堂不解,冯依依不知下落,他还想去一趟小安村。 找不到人,他怎么能安心离去?尤其今晚救了这女子,他更怕冯依依出什么事。 徐珏双腿轻夹马腹,晚风扫过耳际:“京城水深,你当今晚是英雄救美,没准儿明日就锒铛入狱。” 剩下的话不必多说。徐珏知道,关语堂也是在外跑的人,不会不知道其中意思。 京城的怪风气由来已久,有些达官贵人喜好怪癖,偷着养些女子、小儿。更有些,甚至相互交换玩弄。 指不定今晚这女子就是哪位贵人预定的。 。 明日当空,几丝云彩无精打采飘着。 冯依依坐在马车上,透过竹帘缝隙,看着京城息壤的大街:“京城靠北,为何却比扶安炎热?” 正中,娄诏看着手里公文,抬头道:“扶安山多水多,故而凉爽。” 冯依依觉得有道理,点点头:“那魏州呢?不是湖泊水泽更多,会更凉爽吗?” “你可以去住一段日子试试?”娄诏干脆放下公文,“前面就是西域街的客栈。” “哦。”冯依依坐正。 她现在越发看不透娄诏要做什么,就比如她说要来看看关语堂走了没,娄诏真的答应下。 “长生药是骗人的,不要信。”娄诏开口,说来如果不是这骗人的鬼药,她应当也不会主动跑进京城。 冯依依双手相握,忆起关语堂说的话,他说是船上伙计亲自用过,亲眼所见。 关语堂不可能骗她,而娄诏这人虽然看不透,但这上面不至于说谎。 “你不信?”娄诏轻易在冯依依眉宇间铺捉到想法,“长生药是咱朝人给起的,西域人这叫之为鬼药。少量可让人缓解病痛,多了会成瘾。” “差这样多?”冯依依心里也明白,自己是病急乱投医。 可她实在不忍心看见冯宏达一日日的变差,她怕终有一日他将她忘掉。 娄诏看着冯依依失落垂下脸去,便又道:“可以有别的办法,天下这样大,凡事都有可能。” “你,”冯依依微微歪头,看着娄诏,“有时候多说话挺好的。” 她听得出方才娄诏说出的,是安慰,虽然很平很淡,可是的的确确是。 娄诏听了,倒是又不知该如何接话。明明朝中可以侃侃而谈,面对一个冯依依,反而得了哑病一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