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过花钱买个玩意,但不是谁都能像他那么肆无忌惮地挥金如土。 “对了,今晚他们在九天有个晚宴,听说你喜欢的摘星乐队会去,我自作主张弄了两张邀请函,就当给你践行了。”阮漓接着道,“你晚上没事吧?我们直接过去?” 方珞宁顿时眼睛亮起来:“好啊。” 这两年她迷上一个国风乐队,叫摘星,但乐队行事低调,佛系,很少公演,而且只在国内表演。这次回来时间不长,她还以为自己没那运气。 晚宴在九天会所的曲水流觞厅,是一间中式风格的露天宴厅,布局像古时大户人家的庭院。 她们去的时候人已经挺多了,不少女宾都穿着旗袍或汉服,十分契合宴会的主题。 阮漓有点遗憾:“早知道给你也打扮打扮了。” “没事,就过来看看而已。”方珞宁满不在乎,但她很喜欢这种装修风格,一进宴厅,就不禁心旷神怡,什么烦恼都忘了。 外公家进门有一块高大的石照壁,雕刻着闲云野鹤,落日余晖。 这里照壁的位置是用屏风代替的,多少差点韵味。但双面异色绣的海棠花栩栩如生,仿佛携来一丝丝春意,比冰冷的石块显得更温暖活泼一些。 记得当初外公教完她国画基础,第一次让她独立完成的作品,就是院里那株海棠。那是园子刚刚建成的时候外婆亲手栽下的,比她还年长十多岁。 因此所有的花中,她最偏爱海棠。天天看着,年年都画。 小孩子的虚荣心单纯明了,曾经有人夸过她有天赋,她便真以为自己是块材料,却最终,满身骄傲被击得粉碎,还没起飞,就折了翅膀。 正望着屏风神游的时候,左肩突然被拍了一下。 “宁宁,你先自己玩会儿。”阮漓对着某个方向咬牙切齿,“我去找翟青墨算账去。” 方珞宁笑着点点头:“好。” 不知道翟青墨怎么又惹到他祖宗了。 可在她看来,这一对欢喜冤家走到一起,不过是早晚的事。 满厅衣香鬓影,方珞宁感兴趣的只有据说要来表演的摘星乐队,不过这会儿还没见个影子。 她百无聊赖地沏了壶茶,上好的毛尖被她糟蹋得彻底,自己却也不嫌弃,一口接一口喝着。 对面突然坐下来个人,携着一阵浓烈的女士香水味,是熟悉的某大牌斩男香调。 方珞宁漫不经心地抬眸,钟紫珊正朝她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唇,姿态妖娆,高开叉的晚礼服裙露出大腿处光滑如丝缎的雪白肌肤。 “你们家都已经那样了,你还能弄到邀请函?”钟紫珊一双大眼睛斜睨着她,“方珞宁,你可真是好手段,算我小瞧了你。” 方珞宁往杯子里倒茶,保持着毫无波澜的优雅恬静:“让你失望了。” 钟紫珊看着她这副淡定模样就更加窝火:“方珞宁,你就别装了,你现在肯定很落魄很后悔吧?让你当年拒绝我哥哥,害得他人不人鬼不鬼,现在遭到报应了吧?你现在就算回头去找他,他也不稀罕理你了呢。” “你哥哥怎么样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方珞宁嗓音低缓清澈,眼底也是一片平静,“以前他影响不了我,现在也一样。” 哪怕她打心眼里觉得当初那个十五岁的少年因为被她拒绝就跑出去借酒浇愁,喝到局子里,还消沉了整个高中时期的行为很不男人。 但在钟紫珊看来,就是她害了钟逸。 十年来,两个人的关系剑拔弩张,是圈里出了名的死对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