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躲了,他身后的军,怎么办? 军之后的民,又怎么办? 妹夫和纪明双可以为了上方的六弟三妹安危而奋不顾身转身离去,可唯独他,不行。 离纪明皓近的纪家军见状,划着船带着箭矢而来。 一支支箭射向半空之中的北山掌门。 北山掌门一笑,轻巧挥开。 这些普通士兵的箭矢,于他而言,不值一提。 北山掌门一剑而上,劈开纪明皓的剑。 纪明皓往后一躲,便又要提剑而上。 可北山掌门的第一目标,本就不是纪明皓。 此间最令北山掌门忌惮的,便是吴惟安。 只要吴惟安死了,取纪明皓这些人的小命,轻而易举。 北山掌门刚刚的体力不支只是假象,他不再隐藏实力,脚下飞奔而至,用尽毕生所学,一剑朝吴惟安的背后而去! 吴惟安心中分寸大乱,身形微微一僵,慢了半步,没彻底躲开,左肩硬生生抗下了这一剑。 北山掌门冷冷一笑,欺身而上,第二剑直取吴惟安的脑袋。 噗呲一声,是剑入血肉。 如此轻微,又如此清晰。 北山掌门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回过头来的吴惟安。 吴惟安的脸上,哪里还有刚刚的焦急之色。 淡如水的五官,皆是冰冷。 北山掌门想躲,却也来不及了。 他离吴惟安太近了。 吴惟安五指握着剑,手腕使劲,用力往上一推。 剑割破北山掌门的五脏六腑,硬生生从心口的位置一路劈开了北山掌门的脑袋。 北山掌门身体几近被切成两半,只剩下下半身还黏连在一起。 破烂不堪惨不忍睹的尸体,砸入滔滔洪水之中。 吴惟安看都没看一眼,他对赶过来的纪明双和纪明皓道:“我先回去,这里就麻烦二哥了。” 一切都在吴惟安的计划之中,北山掌门在下方只为牵制住他,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太子和纪云汐。 故而吴惟安先前就安排好了人,他的六人加上她自己的六人,还有雪竹晚香,足矣。 圣上的目标,是他,是太子,是纪云汐、纪明焱、纪明双、纪明皓。 吴惟安算全了这些人的安危,他在下方护着纪明双纪明皓,其他人护太子纪云汐纪明焱。 可唯独宝福,不在圣上的目标之内,不在北山剑派的目标之内,也不在吴惟安的目标之内。 按理宝福不会有事。 没人会害她,她这些年得到过晚香的提点,在人群中躲开危险,没有问题。 宝福确实也能躲开。 可躲开的宝福又回头了。 连棋局都上不了的普通人,也有自己的义与勇。 宝福的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 纪云汐让晚香将宝福放在马车上。 马车里的一切,都是宝福亲手布置的。 连柔软的毛毯,也是宝福亲手所铺。 纪云汐伸手,将被子盖在宝福身上,一寸寸往上拉,直到盖过宝福的脸。 晚香坐在地上,就那么看着宝福。 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晚香伸手抹了一把又抹了一把,可怎么都抹不完。 学武很难很累很苦,但晚香从未哭过。 纪云汐见状,揉了揉晚香的头。 晚香抬起头,看向纪云汐,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小姐宝福前几日还和我说,她说她想上京城了,想吃唐虎家的糖葫芦了。宝福说,糖葫芦还是唐虎家里做的最甜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