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背听不见。 兴许运气好还能把孩子偷走,换点零花钱。 这么想着,房冬果便翻墙进去了。 房秋实跟到了院子外面就停了下来:“我怎么瞧着他这裙子有点眼熟?” 张穗穗也想起来个人来:“祝翠莲的?” “我看像,而且后面那块补丁,位置都是一样的。”房秋实想了想,让张穗穗赶紧去报警,自己在外面守株待兔。 等了一会,果然看到红色的身影出来了,腋下似乎夹了个孩子,正一个劲地扭打喊叫着。 面对这个即将被拐走的小孩,房秋实首先想到的就是至今下落不明的招娣和盼娣。 恻隐之心就这么冒了出来,还没看清这歹徒的样貌,就抄起墙角的一块板砖,悄悄跟在了后头。 好在这小姑娘哭得厉害,她就算有点脚步声也不太明显,所以,她稍微加快了脚步,等到那人快离开这家门口的时候,忽然冲了上去,一个起跳,拍在了这人后脑勺上。 只可惜,她二姐当初可以一板砖拍晕房世元,是发了狠的,不然大姐就要被打死了,而她却没能一下子制服这个偷娃贼。到底是不敢把人拍死,手上劲儿就没太放得开,等她气喘吁吁落了地,就看到这人猛地大吼一声,进而凶神恶煞般的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他。 骂娘的词儿已经出口,房冬果骂了半天定睛一看,乐了:“呦呵,是你啊,我的好姐姐。” 房秋实傻眼了,怪不得她觉得这人身形有点眼熟,原来是她生物学意义上的亲弟弟啊。 这一刻,她无比懊悔,刚才就应该下手重一点,这下好了,人没拍晕,还狭路相逢了。 前面就是巷子,后面是人家院子,中间一堵墙隔着,房冬果要是跑,她还真的不一定能抓住。 只能拖时间,等张穗穗带人过来。 打定注意,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开口:“你把招娣盼娣卖哪儿去了?” “关你什么事?我就是卖缅甸卖越南,你管的着吗?有这闲工夫,不如管管你的小情人啊,哈哈哈。”房冬果一脸无赖样,丝毫不把他三姐放在眼里。 也是,从小到大,家里唯一敢发出不同声音的就只有房夏苗,可现在她在国外,跟她的小狼狗过幸福生活去了,就算他这个做弟弟的再混账,她也只能鞭长莫及了。 所以,房冬果完全肆无忌惮。 他甚至故意激怒房秋实:“怎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嘛?也是,你这种无耻的荡|妇,可以今天嫁这个明天嫁那个,还怕再多一个小情郎吗?一个也太没有排面了,对不起你喝过洋墨水的身份,干脆我再帮你介绍几个?管保一个赛一个的器大活好,让你一周不重样,天天换着快活好不好啊?”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房秋实当然感到被冒犯了,但更多的是恶心,是不耻。 居然跟这种人是亲姐弟,她的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 她冷笑一声,估摸了一下距离,评估着激怒他后趁机冲上去抢走小女孩的胜算大不大。 其实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个小姑娘嗓子快哭哑了,只可惜周围人家白天都出去上班了,除了她的聋子奶奶,没人能关心她的死活。 而聋子奶奶什么都听不见。 房秋实要是就这么袖手旁观,她会自责,会瞧不起自己。 万一当初看到招娣和盼娣苦苦挣扎的时候,有好心人出手相救了呢? 那么她们全家就不用跟神经过敏一样,听到国内的电话就以为是两个小姑娘有消息了。 真难受啊,为什么世界上会有房冬果这样的魔鬼? 为什么这种人居然是她的血脉至亲?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就不信这个邪,不信没人治得了他! 她在他居高临下满是嘲讽的目光里,平静地开了口:“楚轩的日记是你偷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