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抬头看向田甜:“嫂,什么事,你说,这里就咱俩,没事的。” 田甜讪讪地笑笑,目光顺着房秋实转身的动作,移到她的后腰和臀上,又纠结了一会,才开口道:“秋实,你还是个姑娘家吧?” 房秋实手上的动作一顿,筷子也差点掉地上去。 她急忙用身子一挡,拦住了即将落下的筷子,伸手拿回来放在碗上,这短短的一几十秒里,她心里已经闪过无数个念头。 要跟田甜说实话吗? 她要是想离婚,不借助舆论的力量确实有点难。 况且,这是田甜主动问的,不是她自己嘴碎上赶着往外说的。 可这种事情,到底是有口难开。 于是她扭捏了半天,只是红着脸,低头不说话。 田甜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其实她们这些乡村妇女,有事没事都会聊聊别人家的八卦。 这一年来,聊得最多的莫过于,祝翠莲的遗腹子居然跟她姓祝,而祝苗苗居然第一次开口说话叫的就是爸爸。 按理说,他爸早死了,当妈的怎么也不至于教孩子先叫一个死人啊。 后来田甜的婆婆一句话点醒了田甜,她说:“都说秋实嫁过来一年肚皮都没动静,可你们没发现吗,秋实那走路的样子,看着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鸿来不懂啊?” 这话已经够直白了,几个媳妇婆子聚在一起一打量,纷纷点头赞同。 可是这种事情,他们做邻居和乡亲的也不好说什么啊。 倒是田甜的婆婆,话里话外跟刘秀娘暗示过几次,却都被刘秀娘一个白眼给挤兑回去了。 再呛她一句:“我家鸿来可聪明着呢,等着吧,我家一定会有大胖孙子的。” 后来就再也没人多事了。 现在田甜这么问,只是因为昨天房秋实的那句“脱光了吸蚂蟥”。 她虽然睡得早,可直到后半夜都在琢磨这个事儿,这不,趁着清早没什么人,找她这个堂弟妹聊聊。 她也就旁敲侧击一下,能不能开窍,还得靠这个堂弟妹自己去悟。 田甜想了想,还是提点了一句:“秋实你是个实诚姑娘,可有些事情上不能太矜持知道吧?好些男人都是牲口,你不让他快活,他就要去找别人,回头还要说你不解风情,榆木疙瘩。” 说着田甜往灶膛里又塞了把柴火,起身喂猪去了。 房秋实站在水缸面前,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忙碌着。 心里却觉得有些可笑。 她也知道,田甜是好意,可是田甜并不知道,这事的关键根本不在她解不解风情,而在于早就有别的女人带着祝鸿来领略了不可告人的风情。 而田甜的这段话,最让她无法接受的就是,说什么女人不让男人快活男人就要去找别人,这不是把男人犯错的原因直接归咎在了女人身上吗? 这样的观念,未免太可悲了点。 女性群体的自我贬低自我阉割,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想挣脱出去,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忙完,她把早饭盛好,自己三两口扒拉完,洗了碗往隔壁走去。 隔壁院门还没开,大清早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里面隐约传来了女人哭泣的声音。 房秋实正准备敲门,门就被人从里面开开了。 开门的是陆茂行,穿着一身军装,右臂挂在绷带里,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四目相对的刹那,房秋实忽然想起来,他这伤怕是还没怎么处理好就赶回来了吧? 上辈子他要晚两天才回来的,那会应该是到了出院的时间了,而这次,他居然提前了两天,是不是没等人家医生答应就溜回来了?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房秋实的心一阵一阵地揪着疼,可刘秀娘就站在院子里骂人呢,她也不好跟陆茂行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别开视线,往里走。 陆茂行把院门直接敞开,还特地靠在门框上,低头摆弄他右臂的绷带,摆明了不想让祝家的人关上门来欺负弱小。m.Wedalian.coM